、羞辱他、给他难堪、甚至进入他的执念并不像自己凭空想象得那么强烈。
每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想要的,只是……
一只手解开了运动裤的系带,打断了他的深度思考,他下半身的衣着被一并褪了下去。陌生的手掌覆盖在他的要害处,双双变得滚烫,随后脖间的柔软和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进入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那里面有一个灵巧的东西,深谙他的每一个敏感点。
原来龙潭虎穴里住的不是贪财敛宝的恶龙啊,是吸人精气的妖怪。
沈俊彬不敢低头看,怕动作幅度太大,像惊走歌喉婉转的夜莺一般惊走了那个人,但他还是忍不住把手伸到身下,用指腹触摸那人的头发、耳朵、脸庞,一遍遍抚摸他平时绝不可能摸到的部位。
要命。
他闭上眼,心想道:把他的魂儿,他的命也都吸走吧。
如盛骁所料,沈俊彬情绪激动,没有劳烦他太久。
原来无所不能的沈总监不但没有三头六臂,还如此清纯乖巧,手忙脚乱地咬牙抵挡了一阵就老老实实统统交代了。
这应该是一件让男人无比享受的事,可到沈俊彬这儿倒像是有人欺负他一般,臭小子把沙发抓得咯咯乱响。
他生疏的反应让盛骁莫名觉得这件事更有意思了,大发慈悲配合着他的意犹未尽最后动了几下,确认口下的人丧失意识遁入空门后,这才抿着唇支起身,寻找被臭小子踢飞的垃圾桶在哪儿。
谁料沈俊彬头脑清醒得空前绝后,运动神经元姗姗来迟,突然敏捷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了他:“咽下去。”
盛骁睁大了眼:“……嗯?”
“你忘了?”沈俊彬甩了一下头,找回神志,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你不是不要钱么?你咽下去,我们就两清了。”
盛骁一挑眉——他当然记得沈俊彬做过同样的事。
但是吧,北京那晚这小子拆了他太多个“第一次”的封,多到一觉睡醒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什么地方发生了破坏原路径的、不可逆转的变化了,那种情况下,这件事略显微不足道。
现在轮到他了,盛骁发现这还真不是件小事。
人的这一生,该操的心,该受的累,一样也逃不了。
比如他从小不会笑脸迎人,现在好了,一年就能把前20年没微的笑给笑出来。
再比如他读书时成绩不是太好,倒不是因为他脑子不灵光,而是太多的事争先恐后地分散他的精力。他原本刚想好好学习,哪知一掀开书就掉出好几封不知谁塞进去的情书,他多多少少地一封扫两眼,一节课就过去了。一合上课本,信里写的和他要在哪棵树下幽会他也忘了,上一节上的是什么课他也忘了。下了课,他时不时地要给兄弟出出头,放了学,这种那种的比赛等着他撑场面,总之他的学生时代繁忙程度远超年级主任。后来长大了工作了,他当年没好好背的书都在北京培训的一年孤独时光里背了个痛快,厚度加在一起不亚于高考资料。
而那年他没来得及推敲沈俊彬咽下他的子孙后代时的心路历程,老天爷都帮他记着了,今天连本带利地还了他一个易地而处的机会,让他好好儿感受一把。
沈俊彬裤子都没穿好,就知道咄咄逼人:“你怕什么?我又没病。”
盛骁:“……”
他不是担心沈俊彬有病,他是想说话。
其实他没有和别人分享人生体会的习惯,但他还是想对沈俊彬说点儿什么。
除了这个时刻,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机会能说了。
人的思维有多远,两条腿就能走多远,通常情况下,腿是走不到思维的边界之外的。那年一开始他的思维只有床的大小,后来他试着努力了一把,好不容易把思维强行发散到河的对岸,但是沈俊彬已经走了。
这小子一走,他发散思维的灵感枯竭,后继无力,就中止在了胖子开门的那一瞬间。
可惜他腾不出嘴,他的眼睛也不是显示屏,不能把他心中所想一一呈现,他不知道沈俊彬有没有看出来。
得了,看这傻小子盯他盯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生怕他逃跑,能看出来才有鬼了。
沈俊彬已经彻底回了神,强硬地掰住他的脸,目光凌厉,逼迫道:“快点儿。”
盛骁:“……”
他天生就不会做诸如“张开嘴让别人看自己嘴里有没有东西”之类的丑态。他拉起那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喉结上。
两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上下滚动了两下。
房内静默了半晌。
盛骁想象中的当场反刍的场面没有发生,他猜想很有可能是睡了一觉胃部空转太久,把这当能吃的东西了。
而说要“两清”的沈俊彬自食其言,疯了一样地吻了上来。
他自己的东西,自己舔一舔,盛骁当然没有意见。可他渐渐发现沈俊彬屡次强迫他伸出舌头接驾,一双手在他身上除了宽衣解扣就没干别的……
这小子居然不是来“收餐”的,他是来“翻台”的?
他想再来一次?
沈俊彬的接吻技能觉醒,像窒息的人需要氧气、干渴的人寻找水源,在换气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呼喊他的名字:“盛骁……”
盛骁:“哎,干嘛?”
“你……”沈俊彬的手以一种让人痒但不至于笑,可又勾得人更加憋得受不了的力道在盛骁身上游走,“你想不想……”
盛骁拿捏他拿捏得乐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