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发着白,抿着唇不说话,荞麦都快气得发抖,沈厘在她眼里是脾气性格一顶一的好,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顺好说话的艺人,似乎你对他好一分他回给你百分千分。
现在她才知道,那些好对于过去的沈厘来说,是多么珍贵的东西,所以他珍惜、他小心翼翼。
quot;随便你吧。quot;
沈厘轻笑了一声开口:quot;我不当艺人没有关系,我声明狼藉也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在乎。quot;
沈厘的语气似乎在思念着什么,在遥望着什么。
荞麦一把拉起沈厘,既然沈厘的态度明确了,她就不会再让沈厘呆在这里:quot;小厘欠你多少钱我们公司承担,至此往后不要再骚扰他。quot;
沈厘又看了一眼自己局促不安的姑父姑妈,他站起身顿了下,突然开口,将多年前一直没有说的话吐了出来:quot;我恨你们。quot;
那时候他刚上高二,老师突然将他喊出门说姑父在学校门口等自己,沈厘开开心心地去校门口,姑父说家里有事将他接回了家。
家里一片狼籍,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一个支离破碎的房子。
姑妈跪在某个男人面前哭喊:quot;我就还有这么一个侄子,你说,他值多少钱?多少钱我都卖给你。quot;
沈厘怔怔地后退两步,却被姑父一把拉住,那男人朝沈厘走过来,捏他的脸,拉着他的手臂晃了两下,身上带着恶臭的气味玩味地盯着沈厘:quot;好东西,十万。quot;
沈厘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就被好几个人抓住,他哭着喊着反抗,喊姑姑救我,姑姑救命,在最后他只看到姑姑劫后余生地笑,被姑父搀扶着起来,看着那几个大汉将沈厘压制住,几乎把他五花大绑架了出去。
年少的沈厘甚至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小时前自己还在教室里背滕王阁序,一小时后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陌生的、冰冷的房间里。
从此他才知道了什么叫地狱。
那是地狱,沈厘看着窗外流过的景色,眼泪冷不丁掉了下来。
没有不恨这种说法,那种恨伴随着一生,随着时间的叠加那恨意只会越来越浓。
沈厘回了贺灼川买的房子,当初朱启文的事让沈厘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他根本没有时间和动力去探讨房子如何装修,后来都是贺灼川一手置办下来的,从装修到添置家具,再到卧室和书房的软装,用的是主色调为灰色的简约风装修,沈厘之后行程繁重,住在这里的时间少之又少,这几天他的行程都被推掉,他终于有时间好好在这里住下。
沈厘洗完澡便拿起贺灼川放在床头的书看,是一本外文小说,不是英文,沈厘看不懂,只能放下书看电影,荞麦姐让他最近不要去看手机也不要看电视,沈厘边看电影边走神,想着今天见到的人,想着一直未见的贺灼川。
每次想贺灼川的时候沈厘便给他发信息,即使知道贺灼川看不见他也发,有时候简单的一句想你,有时候把一整天的事都密密麻麻地打上去发过去。
电影没办法看进去,沈厘将脸贴在贺灼川平时睡的枕头上闭上眼,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怀着满腔的心事睡着了。
第二天沈厘是被敲门声吵醒了,他通过电子监控看到外面的是贺玲珑,才恍惚着开了门,沈厘听到敲门声就跑去了,脸还没来得及洗,头发也乱七八糟的。
贺玲珑一点都不见外地走进来,左看看右看看,啧啧两声:quot;看来当黑客赚挺多的嘛,我大哥当了半辈子军人都买不起一套房,还是二哥厉害。quot;
沈厘看了眼贺玲珑便关上门:quot;玲珑吃早餐了吗?quot;
贺玲珑回过头打量沈厘,半晌摇了摇头:quot;没有。quot;
沈厘点头,任她在这里乱晃,自己去厨房给她做早餐了。
贺玲珑站在原地愣了有一会儿,大哥二哥从来不会问她这种事,自己爸妈在自己刚出生不久就走了,自己根本没印象,贺玲珑不喜欢叔叔婶婶,一直一个人住,所以沈厘还是第一个问她有没有吃早餐的人。
贺玲珑挑了挑眉,觉得这种感觉新鲜好玩。
很快沈厘便端着早餐过来了,牛奶和三明治,还有两根香肠,简单又美味。
quot;玲珑你有什么事吗?quot;
沈厘边吃早餐边问坐在自己对面慢悠悠吃三明治的贺玲珑,贺玲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三两下解了锁打开了什么递给沈厘,含糊着说:quot;我二哥托我捎个信儿给你。quot;
沈厘愣了一秒便接过手机,是一个备忘录,备忘录里话不多:沈厘,我很好,回来的日子近了,不要担心,照顾好自己,爱你。
沈厘捧着手机对着那简短的一句话几乎看了有五分钟,等贺玲珑吃完早餐沈厘才抬起头:quot;这是...他说的?quot;
贺玲珑看沈厘呆呆的样子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点了点头:quot;我二哥发的是密码,发到我的工作室,我解密了两天,就这几句话。quot;
沈厘嘴角弯了弯,没忍住笑了起来:quot;他说快要回来了。quot;
贺玲珑点头,一半欢喜一半忧,回来固然好,但一定又要开始管自己了。
quot;对了玲珑,你九月份开学了是吗?你哥交代过我让我先去帮你报名,你的新学校你哥找好了,就在固城区,你这两天先住这里,等一号我把你送去学校办好住宿。quot;
贺玲珑愣了愣:qu;
沈厘谨记贺灼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