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熬夜打游戏,一战战一宿的都有过。因为养生朋克那位操作时都是带着耳机,倒是与睡眠党相安无事。
剩下的属于中庸一派,玩玩也好但是不会疯狂,准点睡觉但不会太早,姜元就属于此流派的代表人物。
和还在地上的两位室友打了个招呼,姜元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推开浴室门洗澡。
在外面混过才知道百般嫌弃的学校是多么的良心,带独立卫浴的房间一年的“房租”不过千元,浴室还提供二十四小时热水,踏入社会后哪里找这么好的地方。
洗完澡出来,姜元趿拉着拖鞋走到自己的床位,他们是上床下桌的形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刚把脸盆放好,他就看到自家大肥猫忒不要脸的喵喵叫,就为了裴海佑手里面的原味牛肉干。
“姜元你带回来的猫真可爱。”和姜元同班的裴海佑笑着轻声和姜元说,他手上捏着一条牛肉干,某只已经彻底忘记自己身份的猫立起了身体用前爪抱着裴海佑的手腕,嘴巴够着牛肉干吃得津津有味。
“咳咳。”姜元实在是不想承认猫是自己家的,丢人。
吃得正欢的大金身体僵硬了一瞬,不愧是活了许久的老家伙,脸皮比南洲市的护城墙还要厚,从容淡定地松开了牛肉干,纵身跳下了裴海佑的桌子,厚着脸皮走到了姜元的身边,爪子搭上姜元的小腿。
姜元低头看他,大金淡定回望,这一眼怎么也有个几千年。
得不到回应,大金眯起了眼睛,要不是碍于环境不允许,他肯定是摆起了长辈的款儿对姜元进行全方位立体地教育。
“喵。”吃点儿不犯法啦,给个台阶下。
姜元:“……”他的脑电波竟然和金爷的同频了,可怕。
姜元说:“上来,我给你擦擦爪子,今晚和我睡。”
“喵!”竟然嫌弃我脏!
“=你在地上走过了。”
尽管不愿意,大金还是臭着脸任由姜元擦洗了爪子和软肚子上的毛毛,被服务了,他还挺享受。
等擦完了,姜元也不说抱自己上床的,大金气结,但拿姜元没有办法,只有自己学着一只普通的猫爬上去,要不是有一群的凡人,他的一纵身可以直上直下六层楼的,憋屈。
“它竟然上去了,刚才爬的时候像是一只白色的胖海参在挪动。”
姜元差点儿笑喷,在大金逼视下强忍着笑意地拍拍裴海佑的肩膀,“嗯,形容的真好。”还特意强调了胖,太戳中红心了。“不早了,睡吧。”
莫名其妙被夸奖,裴海佑挠着脑袋,“哦。”
姜元爬上去,就看到大金堂而皇之地霸占着床铺的正中位置,摊手摊脚地睡着。大金是秒睡的专家,躺下去便睡着,张大了嘴巴发出呼呼的鼾声,小山似的肚子随着呼噜上下起伏,看起来软乎乎的像个草莓大福,捏起来肯定很舒服。
姜元认命地给大金换了位置,自己躺了下去,半日的劳作在此时此刻全都找了过来,肌肉酸疼、骨头僵硬如排山倒海一般顷刻间将他吞没,难受得差点儿呻(吟)出声,种田真是太累了。
身体累狠了但是脑子非常精神,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出现,千头万绪,竟然一下子抓不住一个“线头”来深入思考。那么多的“线头”,有前世支离破碎的家庭,有前世被套麻袋棒打、毁容,有与老男人的相遇,有两个人相处的近十年的点点滴滴……他想了很多,但又觉得什么都没有想,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屋顶,很想回忆起前世时老男人的一颦一笑,却发现对方的人格魅力更吸引自己。
我竟然不看脸?
姜元有些自我怀疑,心里面想着:就算是老男人面丑无盐,在自己看来依然是最好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姜元翻身面对着墙壁,把随手放在枕边的帛书拿了起来,抽开绳子打开,露出第一本书《道德经》,他发现在黑暗中帛书上的字迹依然能够看清楚,它们本身带着莹莹的光亮。
按照大金说的,姜元在“道德经”三个字上点了一下,似触及了平静的水面出现了浅浅的涟漪,展开的部分扭曲了一瞬间,待恢复了平静之后,画面已经改变,从书目变成了《道德经》的内容: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有名万物之…玄之玄众妙
随着视线移动,文字如流水般映入眼帘、进入心中,不知不觉中,五千多字的《道德经》姜元看下去了大半,竟然不觉得枯燥无味,看完了他也就记住了。
床下桌子上的小闹钟时间悄然来到了凌晨一点半,将整篇《道德经》看完的姜元进入了睡梦中,被他按在手下的帛书悄无声息地自动合上。
···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
“嗷嗷,姜元你快接电话,吵着虎爷我睡觉了。”小半身子搭在姜元身上的大金一爪子糊上了姜元的脸,含糊地喊着。
姜元挣扎着在床上摸到了手机,吐出一嘴的猫毛接通了电话,“喂?”
“姜元你竟然还在睡!!!”电话那头传来了室友裴海佑压着嗓子的吼声,“你忘记啦,今天全年级的讲座,必须到,每个班要点名的,缺席你就在院长面前留号了。擦,刚才古文老师说,谁不来他的课这学期就没有学分,你就是期末考了第一也不行。他不是开玩笑的,他来真的。”
姜元闭着眼睛腾地坐了起来,“我竟然忘记了!”
“你还有啥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