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吗?”那团黑影忽然开口,嗓音粗噶难听,再不是从前妩媚惑人的花魁娘子,也不是清丽素雅的大师高慧,只是一个同他一样,被用尽酷刑,折磨成了半人不鬼模样的囚徒。
听闻这一声问话,宋晓酒却是笑了。
在这水牢里不知被囚了多少岁月,他与她咫尺之间,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受刑时,他虽竭力咬牙忍受,可痛到极致,也还会悲嚎出声。然而那女子,一袭单薄身姿,至始至终未曾发出半句求饶话语。
宋晓酒知道,她是不屑于他的,她那样的女子,自当配以宁死不屈的英雄,而不是像他这样一个卑微求饶的懦夫。
所以她不言语,他也从来静默。
只是不知道为何,如今竟觉得大限将至,再不问她要个当初执意求得的说法,恐怕死也不瞑目。
于是唤她一句,却得她问一句,你恨我吗?
恨吗?当然!
倾尽满腔爱意,换回一个头也不回的欺骗,如何能受得了?
过去的恩爱缠绵全化作了泡影,全成了虚情假意,如何不怨?如何不恨?他的爱意如此卑微,如此低下,全敬若神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