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恶俗的大鱼大肉填肚子。娜娜,来,你长身体,要多吃。”
娜娜虽然学得不错,不过怎么也只是个二年级小学生,听不太懂这些词,只听明白了大鱼大肉是恶俗的这一句。看看自己面前心爱的鱼肉,再看看笨蛋舅舅面前一片春光无限好,自我安慰道,她就一小孩子,恶俗总比饿死好。
于是下筷如有神,招招中肉。
朱子健哀嚎:“诶别的啊——你连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这么高深的词汇都会用了当然配得上花红柳绿,你瞧我,都不知道那什么意思,只配吃恶俗的鱼肉啊……”
徐靖晨微微一笑,彻底贯彻食不言。
这天晚上徐靖晨出门上班之后,朱子健发现那三瓶花都被挪到了里屋桌上,跟着一起挪过去的还有两盘就被娜娜夹掉过几筷子的荤菜,还有一张纸条。
让咱妈和咱姐也看看春光吧。
朱子健捏着纸条看了半天,往嘴里狠狠塞进一块刀鱼。嚼着嚼着,眼圈儿就红了。
第19章第19章
过了一个多月,蔡兰花“肚子”该有三个月了,被黄佳仔告知:诶可以停止装孕吐了啊,把贫血头晕装得更猛烈一些吧。
蔡兰花一向敬业,特地多吃多睡,一个多月时间里胖了六七斤,脸也圆了,林萍一看就欢喜,不停的向她灌输孕妇要多吃的思想,恨不得自家孙子生下来能有十几斤才好。
那是巨大儿了,林妈。
林萍这边一直很稳定,朱子娟那里也很稳定,稳定地一直不好。
朱子健忙着上班忙着兼职,照顾朱子娟的任务自然就落到目前只有晚上要上班的徐靖晨身上。一个多月了,朱子娟还是那样,不多话,不多动,给她吃就吃,给她喝就喝,但是什么也不给,她也不会自己要求。
医生说,这是心理问题,他帮不上忙了。于是朱子娟被转到精神科病房,住了一个月,药也用了,各种治疗也做了,就是不见效。
直到徐靖晨说了一句,娟儿姐,你这样对孩子不好。
朱子娟遭这么多罪,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没有掉。
徐靖晨从来不迷信,但是这会儿却觉得,老天也要留着这个孩子。
朱子娟听到这一句话,忽然醒来一样,慢慢的摸了摸肚子,看着徐靖晨,忽然滑下两道眼泪。
这天晚上朱子娟好像想通了,五点吃了点粥,七点徐靖晨准备回去帮老板开店了,朱子娟忽然说,我饿了。
徐靖晨乐得跟什么似的,连应几声,脚下转了好几转才找着方向,冲进医院食堂买吃的。
那天起朱子娟就好多了,能说两句话,治疗的时候也配合了,甚至向徐靖晨要了点读者之类的杂志看。徐靖晨跟朱子健虽然心里还别扭居然是那个混蛋的孩子把朱子娟拉回来的,但也都松了口气。
十月里,朱子健跟徐靖晨托人把家属区的房子卖了,在一个老小区买了一套,还是两室一厅的,但是小,不过朱子娟跟娜娜一个屋,他俩一个屋,也是够用了。
朱子娟渐渐显怀,蔡兰花终于找到参照物,朱子娟头晕她也头晕,朱子娟脚疼她也脚疼,连朱子娟拉肚子她也要学。林萍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一度疑心这个儿媳妇是演戏出身的,怎么人家头晕就是晃一晃,她非得以手扶额作虚弱状;人家脚疼就是多坐坐,她非得叫自己哥哥揉,林萍叫朱子健过来帮忙,嘿,小姑娘还不愿意。
不过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媳,肚子里是自己的孙子。林萍一高兴就什么都不介意了,天天就盼着能跟自己未出世的小孙子联络感情。
蔡兰花挺着五个月份的枕头在林萍面前晃,笑得好不得意。
一天朱子健下班回来晚了,家里都已经吃完了饭,徐靖晨忙着用俩矿泉水瓶子练抛接,他最近正跟老板学调酒。娜娜趴在房间里写作业,对着一堆课本恨得小牙直磨。朱子娟在客厅里看电视,那电视是上一任屋主留下来的,没装机顶盒,就能看六七个台,而且没事就蓝个屏什么的,得四十五度角斜着往下拍才能出画面,很不好伺候。
看见朱子健会来,朱子娟招呼道:“回来了?吃饭没有,没有的话我给你热去。”
朱子健放下公文包,揉揉眼睛:“不用忙,老李子请客吃了披萨,不饿。”
朱子娟回到沙发上,看看朱子健,又看看在一旁耍矿泉水瓶子的徐靖晨,嗫嚅道:“大健啊,我想过了,孩子生了之后我就跟娜娜搬出去。”
朱子健皱眉:“搬出去?你搬到哪里去,工作也没有,存款也全交给那混蛋了……啊对了,那个赔偿金……不好意思啊姐,都用的差不多了,我以后赚了钱再还你。”
朱子娟连忙摇手:“不是这个意思,他的钱我也不想要,你就留着给妈治病吧。我有个小姐妹,她能帮我介绍到她厂里工作,我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
朱子健一想,也是,家里情况并不好,娜娜今后上中学上大学都得花钱,就他跟徐靖晨两个人确实太累,于是就没说话。
徐靖晨听见了,放下瓶子过来,问朱子娟:“娟儿姐,你小姐妹那个厂,在哪里?”
朱子娟报了个小县城的名字,离哈市有六七个小时的路程,离他们老家,要坐十四五个小时的火车。
徐靖晨也知道,她是怕了。
朱子健想了想,只能说:“姐,要是你觉得不错,那就去。娜娜我们先带着,你适应了再接过去也不迟。再说那里也没什么好学校,娜娜上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