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性，这位长老问候妖的第一句话依然是如此的欠扁，并且充满了中老年男人对于晚辈的深切“关怀”——

“殿下，今年春天怎么还没有迎娶王妃啊？我们狐族和您同龄的狐狸，今年都抱孙子啦！”

众所周知，每年春天都是很多妖兽发那啥啥的季节，基本上，妖兽们相亲、成亲、努力造娃，都是在这个季节扎堆的，当然这是指正式婚娶，实际上，很多大荒山的妖兽荤素不忌，兴致来了野地里来一发露水姻缘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夜湛这都几千岁了还是个孤家寡妖，实在是令妖不解！

啧！不会是那个什么不行吧？

夜湛打架是一把好手，大荒山众妖难寻敌手，可是，说到和人斗嘴，那就渣了。

不过，他还不上嘴，可不代表护短的余老板就肯让他这么白白受气。

余春来冷笑一声，一脸同情地看着狐族长老：“听说狐族子孙繁茂，想必一定十分热闹吧？儿孙多了，在外面闯祸的难免就顾不过来，您可要看住那些小狐狸啊，我上次下山可是听说，有修士假扮书生，骗走了一只涉世未深的狐狸精呢。”

“啊对了，儿孙多了，大荒山出色的妖修也没有那么多，想必婚姻大事您也很头疼的吧？成了婚，姻亲那么多，每年人情往来的花费也不少吧？”

老东西，敢嘲笑别人是单身狗，也不想想单身狗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有多悠闲，你们倒是随大流早早结婚开枝散叶了，子子孙孙无穷尽，想必烦恼也是如此吧？

儿女大了愁婚事，结了婚担心小夫妻打架闹事，有了孙子，又开始担心孙子的前程，中间或许还要应付各种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往来，啧！难怪把自己给熬成了满脸皱纹的老头子！

那长老或许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奇葩思路，一时间竟然被余春来说得目瞪口呆毫无还嘴之力，看的妖王殿下龙心大悦。

往年这老东西每次见到自己都要问候自己的婚姻大事、育崽大事，今天总算得到报应了，该！

怼完习惯性嘴贱催婚的狐族老东西，余春来瞬间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透明小跟班样子，等到夜湛和那老狐狸确定好了白芷墓穴的位置，那老狐狸这才反应过来，一脸郁卒地瞪着余春来：瞎说什么大实话！

确实，余春来猜得没错，或许可以说，所有大家族聚居的，不管是凡人还是妖兽，都有这方面的烦恼，家大业大，子孙亲戚多，不但经常要充当灭火队去挽救失足的小狐狸，每年人情往来的花费也是一笔巨大的款项，不然，咳咳，狐族也不会偷偷派妖下山去迷惑什么有钱的冤大头了……儿女都是债啊！

离开狐族的时候，那老狐狸还特别叮嘱了三次，请妖王殿下千万别忘了七日后的妖族长老议事会，直到夜湛不耐烦地保证一定参加，这老头才满意闭嘴。

“长老议事会？那是什么鬼？”回来路上，余春来好奇地问他。

“就是商量今年怎么安排开山门的事情。”

“开山门？”余春来无数次听到过这件事情，但是，对于开山门这件事情的残酷之处，却一直没有深入的了解，直到今天——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任的妖神犯蠢，和凡间修士定下了每隔三年开一次山门的约定。”妖王殿下提到这件事情就烦躁，想当年，他也曾是被凡人修士追的屁滚尿流的小妖啊。

“传说，上古混沌初开的时候，三界还没有如今的戒律分明，妖族的妖兽经常会进入凡间猎食凡人，凡间的大能也能随意猎杀妖兽。后来，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妖神和凡间飞升的大能订立了契约，以三年为期，每过第一个三年，妖界需开启山门让凡间修士进山捕猎，为期十日；而下一个三年，山里的妖兽也可以随意在凡间捕猎，同样为期十日。”

“因为这个契约，大多数妖兽都退到了各处的蛮荒大山，以此为据点，而那些不肯退入深山坚持留在凡间的，或者依附于大门派成为门派豢养的妖兽，或者成为人人喊杀的妖孽，而这些妖兽，作为曾经的叛徒，是不会被允许再回到妖族的。”

“那，巨齿龙呢？”

“它不一样，”夜湛摇摇头，“幼崽在大荒山虽然生存艰难，但同样的，大荒山不会拒绝任何幼崽投奔我们，巨齿龙还是幼崽，而且是自己从皇宫跑出来的，既然它选择了这里，今后就是这里的妖了。”

“那就好，不过，我怎么觉得你们这种做法，怎么说呢，总感觉有些违和。”

很快，余春来就知道违和在哪里了——

“每个妖族都有自己躲藏的秘境，不过，那些凡人修士却总是躲在一起，而且，轮到我们开山门的时候，他们还有许多可以探寻秘境的法器。”夜湛郁卒道。

卧槽！！！

余春来忍不住想骂娘了。

怪不得呢，他就说嘛，为什么妖族实力这么强悍，怎么会被逼的在这鸟不拉屎的大荒山里困守一隅？

看来，老天爷虽然给了妖兽强悍的武力值，但是很明显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智慧。

余春来自己就曾经是个生活在凡人世界里的半妖，自然知道这些聪明的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有多么善于利用他们的智慧。

抱团打怪、利用抓怪工具，甚至于一开始怂恿那个甚么妖神定下这样坑妖的契约，这种事情人类完全做得出来有木有？

咳咳，倒不是他觉得人类有多么的阴险狡诈，只是，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他是凡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