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脚步声如同狂风一般迅速而来,敌人的脚步声如催命的符咒,一分一秒都仿佛被拉长了的煎熬。
“快,快追!”
窃窃私语地议论声,不停歇的脚步声,从墙外掠过去了,敌人从密道里急切的追赶自以为盯住的目标,渐渐走远。
阿初微微松了口气,回望着阿次和阿福,结果两人也都是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对着眼,最终还是笑了出来。
至少今晚,他们是成功了。
即便风雨阻挡,他也要自己僻处避风挡雨的港湾。
为了自己,更为了阿次。
如今还有阿福那个孩子,若非他报信及时,就不可能半天之内就将阿次救出来,无论如何,他们两兄弟欠了他一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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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虽然暂时走了,但危险却一点也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第二天小心翼翼的在阿四的掩护下给再一次给他们送来急救药品的夏跃春脸色非常难看。
“你家房子被烧了,女佣张妈被杀,日本军封锁了上海的各大航道,出入口都有人检查,你的银行账户可能也被冻结……”
“哦。”阿初没太大表情,一心一意为阿次的伤口换药。
“你不闻不问?”夏跃春感觉都替阿初心焦,结果阿初完全没有反应似的。
“可怜了张妈,你替我给她买块地安葬了吧。还有阿福辛辛苦苦搬出来的那个电台你处理好了吧?”阿初在夏跃春惊讶以后,终于给了一点反应。
“这个没问题,那个电台也处理好了,搬到了安全的地方会有我们的人负责继续监听。”夏跃春错愕的瞪眼:“你一点也不担心你自己的那些?”
“担心啊……我时时刻刻都在担心。”阿初换好药,又去拿针头消毒,给阿次打抗生素,在这样的环境下,阿次本来就在肺炎,如果一旦伤口再感染,那就是致命的打击。
“那你好像无动于衷。”
“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经将我名下的资产一部分转移到国外,剩下一部分已经过到你的名字下了,夏院长,你只要看好你的账户,那我的资产也没什么问题。”
夏跃春目瞪口呆:“什么?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叫你过来的那半个小时里。”阿初给阿次打好抗生素,昨夜也折腾了一夜,体力不支的阿次早就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夏跃春听阿初说完,惊讶的合不拢嘴。
阿初坐在床边给阿次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眼神温柔。
过了半晌,夏跃春才说:“阿初你接着打算怎么办?”
“躲在这里,虽然也不安全,但是可以一试,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备用电台,我想阿次也会选择这里,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同时掌握军统和共党两方面的动向。”阿初说:“而且阿次刚做完手术,身上那么伤实在不能再搬动了。”
“可是那些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他们还在怀疑这里,我会处理好的。”
夏跃春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祝你好运,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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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密道已经有半个月了,在密道口部署人员检查也有一段时间,但还是一无所获。
领队的长官开始有些急躁,三泽机关长一味的催促也让他感觉异常焦虑,他在小石头胡同口亲自监督着,他相信这个地方一定有猫腻,那一次一定有人在阁楼上。
“咯吱。”一声轻响隐约从没关严实的房间里传来。
有人!惊觉起来的领队感觉机会来了,他可能终于等到了那个猫腻,他不会放弃这好机会,连忙不动声色的移过去,推开门,正当他想着要将里面的共党逆贼一举抓获好去立功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手里拿着脏兮兮的不知道从哪里拣来的馒头正在啃的小屁孩子。
那孩子看到有人冲进来,陡然吓了一跳,然后赶忙护住了手里的馒头尖叫起来:“啊!打劫啦!”
平生第一次听到有人在他面前喊打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领队长官倒是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骂起来:“小畜生你找死啊!”
“滚蛋,明明是你进我家要抢我馒头,不是打劫是啥?”小孩子不甘示弱的骂。
“呸,这怎么是你家!这里的人全……”刚想说全死光了,还是憋住了,狠狠瞪眼:“你什么东西敢跟我顶嘴。”
“切,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全死光了呗,住在这里的人,不然谁空着一栋房子不住啊,先来后到懂不懂,这么大一间房间,是我先发现的诶!又没忍住,东西又齐全。”脏兮兮的小孩子擦了擦脸,把馒头往嘴里塞,然后咬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说:“我告诉你,现在这就是我的地盘了!不许抢我馒头,你抢也没用,我吃给你看!”
日本机关所麾下的领队长官第一次觉得可笑又无言以对:“那你告诉我你在这里多久了。”
“多久了?老子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啦,这里可舒服了。不过就是不知道怎么的来来回回总是有人盯着这栋房子,还好老子抢得快。”小孩子瞪着他:“干嘛,你也要来插一脚?行啊,不过你要付我房租,因为现在这栋房子是老子我的了!”
“呸!”一脚将正在啃馒头的小孩子踹倒:“滚你的蛋!”日本机关所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