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身上穿的睡衣，她也觉得很合身，大小简直就是出奇的搭，肯定不会是提前准备好的吧，出去买也不太可能，这点她倒也没觉得奇怪，肯定是高颜本来买好打算放着自己穿的吧？

不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感觉……不是觉得这里让人不舒服什么的，也不是觉得不习惯这里……而是从大脑里迸发出的一种感觉，有种怀念的感觉……

高颜在浴室呆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出浴室之后，她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看到贺芷晴还坐着在，“怎么不上……”怎么不上床，这话怎么说怎么……听着暧昧，怎么那么奇怪呢……所以高颜又把后面那个“床”字给咽了回去。

“怎么？”贺芷晴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怎么……一直坐这儿？不冷吗？”

“还好，多亏你开了暖气。

高颜点点头，“你不觉得冷就好。”

“你先睡吧，我出去吹个头发。”高颜作势便要出去。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呆的越久，这样的对话持续越长，都让她觉得……又重新，组成了一个家。

她不习惯。

“没关系啊。”贺芷晴拉住她的手，“在这里吹头发不就好了，我可以等你一起睡的。”

“……”

“……”

话总是说出口以后才觉得……这话怎么说，都会让听的人感到引人遐想……

你先睡什么的……

等你一起睡什么的……

要是再想深一点，暧昧一点。

就……

啧……就要到深夜话题了。

“就在这里吹吧。”贺芷晴没有对刚刚的话做出什么的解释，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越是解释反而越是暧昧，她把高颜拉到梳妆台边，让她坐下，本想问她吹风机在哪里的，心里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打开旁边的小储物柜，就找到了。

高颜伸手想自己拿的时候，便看到贺芷晴的手已经先一步拿到了吹风机，两个人的手毫无意外的又碰到一起。

贺芷晴轻轻地扣住她的手，直说，“我来就好了。”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小事情，不必劳烦你。”高颜摇摇头，没有什么必要吧，又怕没有理由足以拒绝，便添上一句，“贺董。”

贺芷晴手上一顿，停顿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说过话，整片空气都好像在那一刻凝结了，然后贺芷晴终于开口，说，“名字。”

“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贺芷晴顿了顿，看着高颜的眼睛，试图帮她回忆起那次的事情，又就像是想要看穿她，看透她，“上次，你送我回家的时候，你叫了，芷晴。”

她听到了，那样清楚，后来也一直期待她像那时那样叫她的名字。

那时的语气，她那样的坚决，那样的挂心，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软语，那样的毫无防备。

那样的……像把自己当成她的所有物一般的，有恃无恐。

“……”嗯，想起来了。

那不过是……情急之下……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贺芷晴提起，她才想来，喔，是啊，她们之间，连名字都不曾叫过。

“不太好啊。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上司，叫你的名字，不太好。”高颜拿出公事化的理由，语气倒是诚恳。

“没关系。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任何时候，都可以。”贺芷晴把吹风机上缠着的线解开，然后找到－－座－－上去，接通电源，“你家也好，公司也好，工作的时候也好。哪里都好，什么时候都好。”

“为什么……”如此执着。

“……如果，你一定需要一个理由，才肯叫我的名字的话，那么，就当是我的要求好了，作为贺董，这样可以了吗。”

“……”

高颜不再说什么，贺芷晴自然也不说话。

此时，她打开了吹风机的开关，开始替高颜吹着头发。

过了好长时间，空气中传播的声音，除了的彼此的呼吸，只剩下吹风机的声音。

“之前很多次，工作的时候，看到你好多次都想说的，就觉得，你的发质真的好好。”她的发丝从她的手中划过，如此柔顺，洗发水的味道……一样的……似乎……

贺芷晴不自觉地又笑出来，这样算是后遗症吗？喜欢上高颜之后的，后遗症？什么事情都觉得，啊啊，两个人好相似，用的东西一样，喜欢的牌子一样，什么都一样……

“笑什么？”

刚刚的不愉快就像没发生过似的，两个人都不再提。

“没有啊。就是……觉得你的发质好。”

高颜点点头，不再说话。

十分钟后，她的头发吹干了。

她关了灯，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互相……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

贺芷晴突然问，“你睡了吗。”

过了好几秒，高颜考虑了一下才回答说，“睡了。”

“噗。”贺芷晴忍不住笑了，“哪里睡了啊，难道在说梦话吗。”

高颜听着她说这话，也笑了，曾几何时，从不没想过，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然后，贺芷晴便没再说话。

倒是高颜，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呐。芷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她也不管得不得的到回答，又像是笃定贺芷晴没有睡着一样。

“……为什么吗……”她听到，高颜叫了她的名字。

“如果你需要一个原因的话，那大概就是……是……日久生情？”为什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