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纪秋始终沉默不发一语,他知道多说无益反而容易露出破绽,齐轩被暴虐的身体可能作假,但他脸上受尽屈辱的不甘和愤恨却任谁也无法置疑。这就是博命的筹码。
“你给他下了药?”程零羽微微笑起来,这笑容里看不出喜怒,猜不透生杀。
“从几时扣住他的?把他搞成这样,有一整天了吧?”轻描淡写的问,像温柔的刺。
雷纪秋吸烟吐气漠然道:“管他多久,还没把他玩到死。”——刻意强调时间,反而会显得不自然。
“你下手也太狠了。”程零羽颇感无奈的摇摇头。
“不像你懂怜香惜玉”,雷纪秋将烟头捻灭在墙上,“要替手下出头修理我吗?”
“给了我一个上你的借口。”程零羽握住雷纪秋下巴,探过脸去吻咬上带着烟草味的嘴唇,“真可惜我说过要你心甘情愿躺到我下面,绝不强迫你。”
雷纪秋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又低头点上根烟。
“以后可不要这样,找不到最能干的手下,会让我很困扰。”程零羽向门外走去,雷纪秋跟上去。
房间门闭合的同时,齐轩慢慢睁开猩红双眼,染血眸子里裂痕张牙舞爪的凶狠。
将程零羽送至酒吧门口,他突然扭头直盯住雷纪秋:“你很喜欢齐轩?”
雷纪秋眼睑动了动,承认还是否认,无关谎言和骗局这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程零羽笑起来,从未见他这样笑过,近乎濒临悬崖俯瞰的绝望:“有种喜欢叫人不惜一切,付出的代价不只是性命那样简单了。”
雷纪秋握了握拳,手心变得潮湿,淡淡嘲弄道:“鲜少有人愚蠢到无可救要。”
再回到房间,床上躺着的人却不见了,雷纪秋听见脑后破风声,敏捷一低身闪过去,回头看见齐轩如恶鬼附身一般挥拳继续打过来。
已经向后撤退,脸上仍被拳尾扫到,口中一阵麻痛,血顺嘴角流下来。
雷纪秋轻笑,“小警察,还真不能对你掉以轻心。”说话同时,一拳打进齐轩腹部,毫无留情。
齐轩低呜了一声腰不由弯下,被雷纪秋擒住手腕压倒在床上。
“反击也该找对机会”,雷纪秋制住奋力挣扎的齐轩,嘲弄笑道,“凭你现在的状况,我想再干你几次也可以。”
齐轩瞪着眼睛,突然抬头张口咬进雷纪秋肩膀里,死命得用力,甜滋的液体润湿了干燥的口腔。
“笨,咬的话应该对咽喉下口。”雷纪秋也不挣扎,任由齐轩狠狠折磨自己的皮肉。
半晌,齐轩眼中的疯狂赤色褪下去,逐渐恢复了清明和理性,他松口,推开雷纪秋,下床背对着他拾起地上的衣物。空气里凝结了一股诡异的静寂。
雷纪秋慵懒翻过身,胳膊枕在脑后,看着背部筋肉分明的男人身形摇晃的穿着拾掇利落。
“雷纪秋——”他挺直腰身,尽管这动作让他痛楚难耐,“我知道你在帮我,但我没办法认同你的手段,我他妈的咽不下这口气。”
“是啊是啊”,床上的男人悠然叠起小腿,“被宰还是被操,这是个问题。”看见齐轩握紧的拳,带动肩膀剧烈抖动起来,无声笑笑,可以想象那张气到通红冒烟的面孔。
“滚吧,小警察”,雷纪秋漠然说道,“找个地方洗澡睡觉,想报仇先把屁股上的伤口养好。”
他翻身面朝里侧躺,声音不小又嘀咕了句:“操你操到老子腰疼,真他妈的活见鬼。”
听见甩门的巨响,嘴角忍不住上扬——难道说欺负警察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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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披散过座椅靠背,程零羽狭长双眼里沉寂着担忧,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找到他了吗?”按下发送键,信息在全球最先进的保密系统护航下传送到网络那端。
“没有。”简短的回应。
“我想是时候实行最后一套计划了。”
“不行。”闪烁的两个字透出断然。
“这次,你不能再阻止我。”
“等——”
不再看那信息,伸手拔掉电源插头,屏幕啪的一声湮灭了光亮,程零羽闭了双眼靠近椅背,许久不再动弹。
直到有人敲门,沉稳有力的三声,程零羽扬起嘴角:“进来吧,齐轩。”
“老大,洪达去盖虎帮收帐被对方围砍,流血过多已经死了。”
程零羽端起咖啡,不以为意笑道:“我知道他们不老实,洪达引开他们注意的同时,刘长卫已经带人抄他们老窝了。”
齐轩眼角牵动一下,没有言语。
“我不是随便牺牲手下当诱饵”,程零羽淡淡笑道,“上次内贼逃跑后,打他电话就没接,自己说是在街上找柳莺快活去了,可惜说不出那个女人叫什么,一般在哪个区活动。”
“宁可错杀,不可枉纵。”齐轩说话的语气很平,听不出赞同反对。
“那也要看什么人,有的我实在舍不得,比如说你,比如说雷纪秋”,程零羽吃吃笑道,“你不必担心,我向来公私分明,不会因为你跟纪秋有一腿就亏待你,何况他还并不是我的人。”
齐轩欠身退出房间,在走廊上没走出几步,心里的愤恨矛盾全数浮现在硬朗的脸上。
头两天发烧,过了这一个星期,行动才自如不会牵引出痛楚。但如果不是这样,自己的下场会凄惨上百倍……
睡梦中的雷纪秋听见有人走进房间,睁眼看见面无表情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