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走进学校里,一进学校就能轻松区分高一和其他年级的男生,昨天在开学典礼上,教务处主任做了要求,高一全体男生头发长度不得超过一厘米,虽然当时哀鸿遍野,但是今天大家都照做了。
花瑞文是有先见之明,提前一天就把头发剪了,昨天和今天没有任何变化,其他人可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高一年级的男生颜值都急剧下降。
刚走了几步就在教学楼下遇到了祁朦,祁朦也剪短了头发,看起来却更清秀了,额头前没有刘海了,光光生生、白白净净的,眉毛不浓,眼睛圆圆的,花瑞文的心颤了一下,嘴角忍不住就上扬了——朦朦真好看。
下一秒花瑞文就收起了这份喜悦,总是自作多情也显得太悲凉了吧。花瑞文沉下脸,又回到面无表情的模样,祁朦却刚好看到了花瑞文。
其实昨天祁朦没有机会告诉花瑞文,他留这个发型也挺好看的,但是毕竟他从小到大一直都那么好看,什么发型都能驾驭也很正常啊,再想想自己,一定丑死了。祁朦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自卑和害羞,抬起右手掩耳盗铃似的捂住自己的头。
这个小动作把花瑞文萌坏了,刚才还努力克制住的情绪都涌了出来,花瑞文也不隐藏了,嘴角勾起一个笑来,满眼温柔看着祁朦,抬起脚走向他,两个人谁也没有先打招呼,花瑞文走到祁朦身边,擦身的那个瞬间抬起左手,轻轻拍了拍祁朦的头顶,声音好听得不像话,用几乎自言自语的音量说了两个字:“好看。”
花瑞文和自己擦肩而过后,祁朦还愣在原地,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心跳得很快,刚才花瑞文,是在说自己吗?祁朦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刚才被花瑞文摸过的头顶,他好像从小就喜欢对自己做这些小动作,总是想要和自己牵手,总想抱自己,每次把自己惹哭了还会亲自己,可是他明明就是走在路上被其他人碰到了都会把人直接摔出去的人。
自己,不一样,和其他人。
从小祁朦就有了这个意识,一直在这个意识里享受着这份特别,也不知道算不算幸运,想不到即使到现在也仍然如此。
坐着学校的大巴车颠簸了一上午才总算到了部队,各班先分配了各自的教官和寝室,花瑞文跟着男生们被安排在了一个大房间,果然没有床,每人都有打地铺的被子,现在是九月,房间里也没有空调,连风扇也没有,要么睡在硬邦邦的地上,要么睡在稍微柔软那么一点点却热得要命的被子打的地铺上。
花瑞文叹了口气,果然和韦昱纾说的一样,无论哪一种都不想选啊。
寝室里其他人都在胡乱地铺着自己的地铺,花瑞文站着没动,很快首长就挨个来视察寝室了,视察到花瑞文在的寝室,两个人眼神对上,花瑞文跟着其他的同学一本正经地说道:“首长好!”
首长笑了笑,说:“同学们辛苦了。”说着转身又接着视察下一个寝室。
首长没走多久就来了个教官,问:“谁是花瑞文?”
花瑞文答道:“我是。”
教官说:“你过来一下。”
花瑞文跟着教官,被他领到了自己的房间,有独立卫生间,床铺、书桌、衣柜、空调,床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套迷彩服,还有花瑞文的行李箱都在里面,花瑞文对教官笑了笑,说:“谢谢。”
教官没有回应花瑞文的道谢,而是严肃地说:“半个小时后会集合!赶快换衣服”说着没好气地把钥匙放在了书桌上,退出了房间。
花瑞文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上迷彩服,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刚才把每个班都编成了连,28个连分别在4块区域,恰好1连和18连在同一个训练场地,这一个星期都会和祁朦在一个训练场军训,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起初花瑞文乐坏了,可现在突然又有点不爽,自己和其他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都不特别了。祁朦也会和其他人穿一样的衣服,可是祁朦就是特别,就算和其他人穿一样的衣服,也一定比他们好看。
花瑞文在卫生间里胡思乱想了半天,突然听到外面有集合的口哨声,才赶紧回过神来,拿起外套和钥匙出了门。
在最大的训练场集合后,首长站在主席台上做了讲话,罗升站在花瑞文旁边,小声地问花瑞文:“刚才那个教官把你叫去干嘛了?你怎么走了就没回来了?”
花瑞文答道:“把我换到另一个寝室了。”
罗升说:“为啥啊,你走了我多无聊啊,你换回来吧?”
花瑞文朝罗升笑了笑,没有回答,罗升又说:“那你说你在哪个寝室,我休息时间来找你玩呗?”
花瑞文依旧满脸微笑,没有说话,罗升自讨了个没趣,半开玩笑:“不会给你换了个单人间吧?带卫生间那种?”
花瑞文有种膝盖中了一箭的感觉,没有回答他——这个人,直觉也太准了吧。
首长讲话完毕后,正好到了午饭时间,从下午正式开始军训,这就是最后的午餐了。
吃过午饭刚回到寝室,韦昱纾的电话就打来了,花瑞文躺在床上接电话,电话那头韦昱纾紧张兮兮地问:“瑞文,你到部队了吗?房间环境怎么样?还缺什么不?”
花瑞文笑着逗他:“缺个你,没人唠叨,太安静了。”
韦昱纾也笑:“你就皮吧,难得能够离开我,你别提有多高兴了。”
花瑞文说:“怎么会,离开你我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