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犹豫与慌张全都落入苍临眼里,难得见到这样的伏玉,苍临先是一愣,随即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格外温柔的笑意:“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污,眼底的笑意淡了一些,“我这副样子好像确实有点吓人,早知道应该换身衣服再回来,只不过刚刚……就想立刻见到你。”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摸一下伏玉的头顶,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我看那边有条河,我先去洗一下,你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要向外走,而身后那个一直呆立不动的人就像突然活过来一般,几步上前一把就抱住了苍临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后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被你吓到了,我只是怕你受伤了。”
苍临慢慢地转过身,将这人揽入自己怀里,感受到怀里温热的身体,那颗悬了整夜的心才终于安稳下来:“让你担心了。”
伏玉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顺手抹去了他脸上的一块血污:“我还是不够淡定,明知道一切都是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却总担心会出现什么变故,担心你会不会受伤。”他眼底闪着光,里面夹杂了太多的情绪,最终都只变成一句,“幸好你没事。”
苍临低下头能清楚地看清他眼底的淡青色,眉头已经先皱了起来:“是不是一整夜都没睡?”
伏玉转身沾湿了布巾给苍临擦脸:“外面毕竟喧嚣的很,我就是心再大也不可能睡得着。待会没事再补一觉就是了。前线怎么样,都解决了吗?”
“武将军与孙将军那里还没有消息,但不论输赢,也是顺利地阻拦了汉阳城的援军。河池关中的几千人孤立无援,很快就丧失了抵抗的能力,已经被我们完全占据了。副将他们正在打扫战场,处理战俘,清算战果,我不放心你,所以先回来瞧瞧。”苍临说着话,将身上的白袍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里衣,低着头由着伏玉替自己擦脸。
伏玉的动作格外的小心,一点一点蹭掉苍临脸上的血污,直到重新露出那张清秀俊逸的脸,才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苍临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再无一丝疆场之上的杀伐决断,眼底只有无尽的温柔。
伏玉替苍临擦了脸,将布巾洗干净,回转过身看见苍临正站在地图前深思,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直接解开了苍临的里衣,苍临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低下头看了一眼,面上难得地露出几分羞赧:“伏玉,虽然,虽然,嗯,我知道行军打仗的难免清苦,但现在是不是时候不太对,前方战事刚停,武将军他们一会应该会传消息回来,我也得到河池关中去看看,所以……”
他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但身体却在伏玉那双手剥掉他整件里衣之时做出了反应。他们从都城一路过来已有月余,虽然整日朝夕相处,几乎寸步不离,但苍临身为军中元帅,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军中太过逾越,所以仔细算起来,两个人虽然整日睡在一张床上,却是有许久都没有亲近过了,因此伏玉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让苍临的身体立刻就起了反应。
伏玉的视线慢慢地下垂,朝着下面看了一眼,抬眼似笑非笑瞥了苍临一眼:“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你在想些什么?”
苍临瞥见伏玉眼底的调笑还有他那上扬的唇角,目光缩了缩,一只手捏着伏玉的下颌,径直吻了上去。这段时日来,为了避免难以自持,连亲吻都是浅尝辄止,而此刻,苍临终于无法再按捺自己,将连日来所有的压抑与忍耐,都通过这个吻爆发出来。
伏玉最开始还能回应,到后来干脆整个人都软在了苍临怀里,要不是苍临的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他可能早就瘫倒在地。
伏玉也不知道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直到帐外传来了脚步声,苍临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盯着他殷红的唇看了一眼,又在上面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转向帐外:“什么事?”
“元帅,武将军传信过来,他们打败汉阳城的援军,不过并没有抓到陈原本人,他率领一只小队杀出了重围,不知去向。”帐外有人回道,“武将军他们现在正转头去攻打汉阳城,怕元帅担心,命属下来传令。”
苍临应声:“知道了,稍后我会再派一队人马援助他们,让武将军他们一切小心。”
“是,元帅。”传令官领了命便退下了,帐外重新安静下来。
苍临长长地叹了口气,刚刚因为那个吻而升起的情谷欠也已经散去,他顺手将刚刚被伏玉丢在地上的里衣捡了起来,抬头发现伏玉的目光还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不由笑道:“我真的没有受伤,你要仔细检查一下吗?”
伏玉眨了眨眼,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察觉到苍临脸上的笑意之后登时回过神来瞪了苍临一眼:“还不去忙你的?”
苍临将里衣穿好,又凑过去亲了亲伏玉:“我去河池关看看,之后就得去汉阳城了。白日里应该没有别的事,你就在帐中好生休息,等那边都处理好了,我会派人来接你。”
伏玉替他系好衣带,温声道:“知道了,反正白日里也没什么事,我会安安稳稳的睡一觉的。倒是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