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不喜欢养宠物。

「这就是那份来自邻国君主的礼物？」载沅在他身边坐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笼子里的黑嘴凤头燕鸥。

皇帝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去处理手续了，过两天就将它移到别的地方。」

他自己对这份礼物并不怎么在意，不过他明白，这只黑嘴凤头燕鸥对于从事鸟类研究的人是无价之宝，因此皇帝决定将这份礼物以皇室名义捐赠给相关的研究单位。

当然，捐赠方式与赠与（交往）物件还要再仔细衡量就是了。

「你要把它送走？」载沅似乎有点惊讶。

「我没有可以养鸟的地方。」皇帝语气轻松，眼底有了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观赏这只无关紧要的生物？」

「当然不是。」载沅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靠了过来。

起居室内放置的皮革沙发十分柔软，原本陈设的一套黄花梨木家具早已被搬走了。

这具昂贵沙发与四周的装潢风格显然不太搭调，不过载沅看起来很喜欢，皇帝便毫不犹豫地满足了对方少有的期望。

原本那套家具在木料上倒不是特别贵重，但家具上浮雕当时少见的缠枝葡萄纹，是数百年前昭懿皇后命匠人雕刻制作，赠与承元帝的礼物，在现存史料中也找得到相关的记载作为佐证，是名副其实的古董。

从皇帝幼时就经常看到这副家具，不过心中并不存有多余的敬畏，也只是当成一般家具使用，后来有一次载沅抱怨椅子太硬，他便让人换了家具。

青年仿佛撒娇一般地躺了下来，将脸枕在他的大腿上。

尽管是这种时候，对方的动作却还是带着一丝无法去除的谨慎。

皇帝对于年轻恋人的亲近向来喜欢，他用手指轻轻抚摸对方的头发，很快就看到载沅脸上浮出了笑意。

「陛下想我吗？」

「我们上次见面是前天。」皇帝不解风情地道。

其实他知道载沅刻意提这件事是为了什么，只不过想吊一吊对方的胃口罢了。

「在那天之前的半个月，我明明都在外地……」载沅忍不住道。

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是顺手按住了对方的后颈，载沅登时像被咬住要害的猫一样动弹不得，唯能将吃惊的目光投向他。

彼此相处日久，很多事情都从陌生渐渐变得熟悉。

载沅向来长于观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习惯，如果不是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他不可能会这样毫无顾忌地碰触对方。

「现在还是白天。」载沅的语气十分惊奇。

「所以什么都能看得很清楚。」皇帝自然而然地接话。

话都说到这里了，载沅犹豫了几秒，但很快就坐了起来，单手解开衬衣钮扣，丝质领带随后被扔到地板上，面前的人渐渐变得赤裸。

这时才刚过正午不久，室内并未开灯，光是窗外投入的光线就已经足够明亮，载沅脱到最后一件衣物时，稍微放慢了速度，动作也变得异常迟滞，似乎是打算刻意引诱他。

在身经百战的皇帝看来，这种诱惑显得极不熟练，距离预期达到的效果仍有一段明显的距离，但这种讨好般的举止放在载沅身上却显得有些可爱。

皇帝表面上不动声色，眼底蕴藏的那一丝兴致却并非造假。

最后一件衣物落到地上时，载沅已经是浑身赤裸，在他面前半跪下来。

正当载沅的手放到皇帝的大腿上，准备做些什么时，一阵突兀又吵闹的鸟叫声登时打散了两人之间流转的暧昧氛围。

载沅的动作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皇帝看了鸟笼一眼，索性起身，将载沅拉了起来。

因为载沅浑身赤裸，皇帝褪下深衣让对方披上，两人也没有回去卧室，而是去了距离起居室不远的另一间房间。

载沅身上只披着外袍，双足赤裸地跟在他身后，但姿态与动作却仿佛是衣冠楚楚，极为自然。

皇帝与载沅在一起也有两、三年了，自然知道对方确实不担心被旁人撞见。

尽管知道的人不多，但在皇帝的居所内，他们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况且他身边的人都对此心里有数，在载沅来访时都十分识趣，除了皇帝主动要求，不然一般不会过来。

关上门后，载沅摸了摸身上的衣物，神情有点古怪。

「怎么了。」皇帝看了他一眼，「觉得冷？」

按理说这时的天气应该还不至于让人感到寒冷，不过载沅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袍子，一点也不保暖。

载沅摇了摇头，「不是。」

尽管否认了，但对方的目光仍胶着在衣袍上，久久没有离开。

皇帝不太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然而察觉到载沅的目光似乎别有他意，索性道：「要是你喜欢的话，就送你吧。虽然是我穿过几次的旧衣，不过没有在明显的地方绣上徽记，你应该也穿得下。」

载沅仿佛是愣了一下，「真的？」

只是一件衣物而已，皇帝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载沅的表现却让他感到有点诧异；在这句反问过后，载沅的脸竟有点泛起淡红。

这一瞬间，皇帝明白过来了，不管载沅多想要这件袍子，都不是因为外袍是由名家制作或者质感精美之类的理由，而是因为这是「他的」衣物。

如今载沅一丝不挂，赤裸的身躯被他的外袍裹着，皇帝忽然能够理解对方为什么想要这件袍子了。

「这上面……有你的味道……」载沅哑声道，似乎坦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