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子良惊呼一声,猛然抬眼看去,晃了晃脑袋,眼神迷迷糊糊的,竟似刚睡醒一般。水心悠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谢公子,大梦初醒吗?”
谢子良心头猛地打了个激灵道:“好厉害的媚心术!刚才我的思想竟然被她控制了?世间竟有如此险恶的功夫,真是危险!”一念及此,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道:“水门主,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媚心术果然了得!在下不才,甘拜下风!”
水灵轻笑道:“谢公子谬赞了。雕虫小技而已,岂可跟江左谢家累世公卿,高门士族相比?世人谓之‘生不用封尚书郎,但愿一识谢子良’,可不正说的便是谢公子你吗?”
谢子良朗声一笑,瞬间又恢复了那潇洒自若,淡定从容的神态,拱手谦声道:“不敢当不敢当,那都是别人瞎说的,我哪有这么大本事……不过,今日在下倒是有幸结识各位,乃是谢某的福气。水门主,水姑娘,还有……呵呵,云小姐,不知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到客栈里一叙呢?”
云晨潇此时七魂已是走了六魂,只隐隐约约的听到谢子良叫了自己,其余的则一概不知,更没听到“有幸结识”的话。她下意识的向他看去,只见他彬彬有礼的立在客栈门口,点头示意,似是要请自己进去。水灵早已是踏进门槛,水心悠也紧随其后进了去。云晨潇心中一揪,想到水心悠马上就要离她而去,只觉能再与她相处一刻也是好的。当下急忙转身,随着水心悠进了客栈。
客栈里的人跑的跑,怕的怕,那还有一人出来?谢子良亲自去提了两壶酒来,斟满四杯,举起酒杯道:“不才谢子良,先干为敬,几位请自便。”说罢将头一扬,一杯烈酒下肚。
水灵拖起酒杯笑道:“谢公子倒的酒,就是里面有□□我也喝。”便也是一饮而尽。
两人推杯换盏,互相恭维。转眼已是半壶酒下肚。但水心悠与云晨潇各有心事,却是滴酒未沾。水灵斜着眼看了水心悠一眼,笑了笑道:“悠儿,你平日酒量最好,今日怎地这般矜持?来来,端起酒杯来,替为师敬谢公子一杯。”说着已将一杯酒递给水心悠。
水心悠不大情愿的底叫了声“师父”,也不知她意欲何为。虽说谢家乃是江南名士,门第显赫,却也不用这般卑躬屈膝吧?然而师命难违,水心悠见水灵神色肃然,便勉为其难的接过酒杯来,缓缓的站起身子,举起酒杯来刚要说话,云晨潇却蓦地跳将起来,夺过水心悠手中的酒杯道:“你敬他干什么?不许敬!”
水心悠一愣,不住的打量着云晨潇。云晨潇此话一出,便觉得有些不妥。敬酒是人家师父的意思,自己算老几,凭什么阻止她?但话已出口,岂有收回之理?云晨潇硬着头皮支吾道:“我……等我问完他话,你再敬不迟……”
水心悠一见云晨潇发窘,不知怎地心里一松,险些笑出声来。云晨潇却不敢再看她,而是向谢子良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见到小七了?她在哪?”
谢子良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道:“云小姐不必着急。这事还要慢慢道来。刚才在下试探云小姐,只为确定那镜虚铁盒是否真的不在云小姐身上,多有冒犯处,还望云小姐见谅。其实谢某此番来荆州,也是为了云帅的事情来的。”
“我爹?”
见云晨潇满腹狐疑,谢子良继续道:“不错,正是云政亭云大人。他……”
“哐啷”一声,一个酒杯落地而碎,声音甚是清脆。水心悠亦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水灵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悠儿……谢公子,他,他刚才说什么……”
水灵叫了一声,紧紧握着水心悠的手腕,脸色一时间竟是惨白如雪。水心悠吓了一跳,伏在水灵腿上急声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谢公子说的是,是云政亭云大人呐……”
水灵定了定心神,喃喃道:“云大人,云大人,他……”
谢子良不明其故,略顿了顿,继续道:“此次云帅遭人诬陷,身陷囹圄。朝中大臣大多明哲保身,都不愿插手此事……”
云晨潇锁眉道:“那……就没有一个人为爹爹说话?”
谢子良缓缓的斟了一杯酒,轻嘬了一口道:“云小姐此言差矣。圣上也知云帅战功赫赫,哪会轻易定罪?是以招了定王、宁王、安王等几位王爷进京商议此事。哈哈,果然是天佑忠良,几位王爷竟然不谋而合,仗义执言,齐齐为云帅澄清事实。皇上英明睿智,明察秋毫,已是拟出圣旨,八百里加急正在送往荆州府的路上。谢某在朝中有些耳目,听得这消息,也是欢喜不尽。我又想云大人在狱中劳苦,便先来一步,为云大人压惊。”
云晨潇听罢,又是吃惊又是欢喜,颤声问道:“当真?几位王爷一起上书救我父亲?圣旨马上就到?”
谢子良颔首道:“不会错的。明天一早我就接云帅出狱。至于那个小丫鬟嘛……”他说到这里嘿然一笑道:“我倒是见过的。她也确实是被人带走的,而且那人我也识得,只是……”
云晨潇急忙上前几步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