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送你回去?你们那院子里,有能跟你弄一下的吗?”
厉剑半靠著,看著腿上的纱布和纱布旁欧鹏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想跟你在一起睡觉……就睡觉……当然你如果还想要,我也能……”
“闭嘴吧你……”欧鹏气得笑起来了:“你他妈的能成,我还支持不住呢……这几天又得喝粥了……换药?吃药?你带药来没?”
“没有。”厉剑摇头:“没想到能这样……”
“切。”欧鹏起身找自己的衣服,一边艰难地把裤子套上,一边讥笑说:“就你这洞察力,你这预见力,能活下来,还真是碰了狗屎运。要什麽药?吃的?外用的?我去跟你买去。你先靠一会儿。”
厉剑看著欧鹏那半残的样儿,心里暖融融的,口里却说:“不用了,反正明天回去再弄也不迟……你那样儿还能走路?过来,到哥怀里躺著。”
欧鹏斜了他一眼:“快点说啊,老子行动不方便,要是买了回来不对,你就等著我把你敲成残废。”做0号也没有啥不爽的,烦躁的是,事後真是难受。欧鹏长这麽大,还没有遭过这样的罪呢?也不知道其他做0号的有没有自己这麽命苦,被搞成这样,还得替1号善後,还得跑上跑下伺候那个老鳖。
“真不用……这个小伤,没关系。”厉剑的声音透出一点焦躁:“你这样儿走路都费劲……”
欧鹏拿起自己的包,走到门口,打开门。
“等等!”厉剑喊了起来:“那个,纱布,消炎药,外用的是……”跟开机关枪一样,劈里啪啦地全交代了。
欧鹏带上门,挺直腰,忍著不适,很正常地进了电梯,出了宾馆,往左走了将近五六百米,才找到一24小时营业的大药店,跟一中年女营业员说了药的名称,那女人一伸手,要处方,因为有些是处方药。
欧鹏一咧嘴,说如果有处方,我还到你格里来买吗?我不就在医院里买了?我一朋友,临时被玻璃瓶挂伤了,也没有啥大事,懒得去医院。女人摇头,说不成啊,有规定。
欧鹏恼了,左右看了一下,旁边一架子上放著琳琅满目的药品,其中几个瓶子看著挺眼熟,想了一下,哦,是啥维e和胶原蛋白什麽的,科里那几个女人都有吃,丰胸啊美白啥的,欧鹏也弄不大清楚,不过好像比较适合中年妇女美容美体。欧鹏一指那边,说给我来一套礼品装。营业员立刻窜了过去,拿来一漂亮的纸盒子,开始巴拉巴拉介绍说有多少,怎麽用。欧鹏一摆手,说刷卡成不?营业员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欧鹏说那就这样,这个,还有我刚才要的药,一把包了,算账,我来刷卡。
营业员立刻把要处方的事抛诸脑後,麻利地帮欧鹏把各种药弄齐了,分袋装好,刷卡。欧鹏用信用卡付了帐,又一伸手,要发票。营业员又开始叽歪,说没发票。欧鹏扶额叹了口气,说我是工商的,你告诉我没发票,我该怎麽办?营业员立刻把发票开好,双手奉上。
欧鹏有点撑不住。後面开始刺痛,腿软得很。不过没办法,此时此刻,还真只能够自力更生。
回到宾馆一看,厉剑靠在床头开了电视在看,见他进来,立刻把电视关了,倒像个做坏事被抓住的小孩,惬意的表情变成了内疚。
欧鹏扬了扬眉头,没计较,先把礼品包放在电视机柜上,再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药一样一样地检出来,又爬下床,弄了水,先看著厉剑把内服消炎药吃了,再次坐下,看了看纱布,一咬牙,找到打结处,细心地解开,然後把纱布一层一层地绕著弄开,露出伤处。
伤在大腿的外侧,很恐怖,皮和肉都绽开了。欧鹏把头调开,做了个深呼吸,才回过头,拿出消毒的药水,先在伤口处喷了喷,又拿出棉签,犹豫了一会儿,问:“要不要用棉签处理一下,弄干净?”
厉剑抓住欧鹏的手:“用不著吧,把那个药喷上去就行。”
“到底是怎麽弄的?”欧鹏一边忙活,一边问:“我嬲……刀子伤的?怎麽著也不会这样啊,好像被狗啃了一块肉……”
“子弹。”厉剑并没有看自己的伤腿,倒是目不转睛地盯著欧鹏的脸。这家夥真的很帅。鼻子并不高,尤其是鼻梁,倒有点儿塌,但是还算挺拔,牙齿也不是特别整齐,门齿稍微有点突出,所以嘴唇才会厚吧。眼睛不大不小,眼皮耷拉著,外浓密,格外长,眨眼时,眼睫毛看上去很诱人。欧鹏算是个鸭蛋脸,比较柔和的脸型,下巴却不尖细,有些宽,所以整体来看,还是蛮有男人味的,是那种帅,而不是漂亮。
“哇塞,子弹啊……”欧鹏冷笑了一声:“你骗鬼啊……我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不过也知道,在国内,子弹啥的,那是稀罕物……再说了,就算是子弹,那也是……”欧鹏抬起头,伸手去摸厉剑的胸膛:“这个,说是子弹留下的疤,我还会相信。”
厉剑伸出拳头,摊开,掌心,是一颗弹壳。
“因为赶路,加上下雨,又一直爬山什麽的,感染了,医生挖掉了一块肉……”厉剑吞了一下口水:“这个,给你。”
欧鹏盯著那颗弹壳看了半天,没有回答,也没有去拿,脸色铁青的,低下头弄纱布。他没有干过这样的活,轻重拿捏得不好,好像不够紧。
厉剑又握紧拳头,将弹壳包裹在掌心,轻声说:“要重一点……不然缠不住会掉下去,会移动。”
欧鹏一咬牙,用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