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当然就是交钱啦。
杨大郎把银票拿了出来,轻飘飘的几张,苗禾眼睛就亮了。“哗,三百两!?”
“总共四百多两,一百多两用来买了铺子。”
“铺子!?”
“恩。就买在苏城。果子如今已是贡品,苏城许家荐的,日后在那应是好卖。”
“贡、贡品!?”苗禾差点滚出人怀抱,“怎么回事儿啊!?”
杨大郎难得叹口气,“都是凑巧。”
他都不知该感叹的是息壤种出的好果子,还是小哥儿本身的运气。想起当时快马冲回苏城的许唤,连气都来不及喘地说了自家果子被选上贡品的经过,也是神奇。一连串阴谋算计的最后,倒是凑巧同路的他们家莫名得了最大的利益。而这许家,不就是小哥儿引来的了。
当然这中间过程也是有紧张、有波折的。
正是过了审,第一批下订的那几百箱,遭到了其中一位试官非常严厉地挑剔与检查。然而,品质过硬、包装过硬、运费也过硬的这批果子,全没让人挑到毛病,顺顺利利过了最后一关!那时便是连杨大郎都给叫了进去,就防著官员找碴提问。换句话说,杨大郎连宫里都去过了。
听的苗禾“哗---”“哗---”地感叹。
一旁两小子可爱学了。“哗?”“划~”“画画!”“花花花!!”
明明紧凑刺激的故事充满不太搭配的背景音。
所以理所当然的,这个消息在苏城传开后,哪还愁没有订单?
果子卖价水涨船高以外,雪片而来的订单,还让杨大郎弄了个“限购”活动,以最大程度平衡供应与需求之间的落差。
“嗨,连号码牌都用上了么?”苗禾匝觜。
杨大郎是个好学生,“你说过,我便试试。”
无论如何,一块“贡品”的金字招牌,就这样砸到苗禾与杨大郎的脑门上。
不过这并不意味他们就成了皇商。上贡给宫里的商家还有许许多多,也只有累积多年信誉,又得官员推荐,才有被封为皇商的可能。目前来说,他们顶多就是皇帝老爷的供货商之一而已。
然而单单这样,日后他们家出的果子也不愁卖了。谁都想与皇帝老爷吃同一座山种出的果子么,就算跟贡品不是一个品种的,能沾沾龙气运气也是好的。此后就算他们不主动卖,也会有人问到他们头上。
因此可以预见,往后运果子上京上苏城,必将成为常态。
虽说开店还不在计划内,但机会来了挡也挡不住,杨大郎于是直接在苏城选了铺子买下,店里也安排好固定的人手待着。别说,接下来的十一月,就是蜜柑陆续熟成的季节,如今名气响亮,杨大郎手头甚至已经接了一些订单了。
苗禾一听,登时肩膀有些垮,“对喔。我都忘了还有蜜柑……”
见人小脸都皱了,杨大郎搂搂人,“待店里人更熟练,日后便不需我这般跑。”店里没有太多进货开销之类的问题,就需要个地儿留人接单送货,管理上相对简单。
苗禾也只能点头,不过好好夸奖一顿还是要的。
就看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大都城,能这么快安顿,这么快找到得用人手,又能这么快稳当接下突然涌入的大量订单。一环环、一关关的克服,其中辛苦,不是自己在这里摘摘果子、装装箱那般轻松的。更别说只要他一夸人,杨大郎偶尔就会流露出一些缅腆神色,苗禾看着就觉得可爱。
不过之后苗禾也把他这头的状况给细说了遍。比如订船期的细节、急单加班的人力与状况、地窖里的空间规划又或者冰块消耗。这次他们没怎么抓紧开销,一些浪费无可避免,苗禾手头上的现金一度还不够用,这些都还有改进空间。
两人于是把这次经验,好好总结了一遍。杨大郎在家歇了几天、吃了几顿苗禾特意给炖的鸡,带上一批这次煮的果酱,就又去了苏城忙碌。
而人去苏城之前,两人还做了一件事。便是把手里的半数荒地,正式租人。
如今季节有些晚,但勉强还能种上一季冬小麦。这次租金就没花生田那般优越,直接是扣了地税后平分收益的,要收益不够地税,损失也得平分。不过外头多是地主六佃户四,苗禾他们开的五五算是佛心。
用的种子自然就是息壤改出的良种小麦。
这也是六月花生收成那时,两人讨论出的结果。
那时苗禾说,“看这次种了花生,大伙儿高兴的模样。我就想,是不是把息壤出的好种,也这般散出去让大家种了。像大米、麦子这些,让大家收成更好一些?”
杨大郎瞧着人一阵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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