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之后的几天,姐姐清醒的时间并不多,也许是药物的原因。不过我也愿意她睡着,不仅仅是出于术后恢复的考虑。我更怕她清醒时难过。对她那样好强的人而言,即便是短暂地失去半边视力,也是可想而知的打击。想到她当时向我反复确认自己左眼是否还在时的场景,我就心痛得难以抑制。
白天趁她熟睡时,我独自开车去度假村,将行李取了回来。里面有我们两个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顺带省却了不少奔波的麻烦。她学校那边,我将医生的病假单传真了过去,也给她的教授一一发送了邮件解释。好在姐姐从不受拖延症的拖累,大部分课业都在ddl前完成了。所以学业上也不至于完全脱节。
剩下的时间里,我就日夜陪在医院里。她醒着的时候我陪她说话。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敢捡一些更无关紧要的轻松话题来说。等她睡着的时候,我就拿出电脑,查一些角膜恢复相关的资料,再尽可能做掉一些手上的工作。我知道即使我什么都不做,江年也不会和我计较,可就算是这样,我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放大假。
姐姐总体的恢复状况很不错,只是晚上容易醒,我就也不敢睡得太熟。好在大部分时间里,我也根本就睡不着。守着她,远比睡着要令我安心。
她的亲人好友断断续续来了一些。江年也抽空过来了一次,让我心里好受了许多。最让我意外的是,宋泽居然也派人送来了花篮。我捧着明显价格不菲的进口花篮,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儿。
一晃眼,已经是姐姐住院第四天的晚上。她说想吃些凉的。我捧着一纸碟碎冰片走回病房。令人意外的是,黄褐色的病房门虚掩着。里面似乎有人对话的声音。我凑近了想看一眼是谁,再决定要不要进去。
从门缝看进去,只能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女生背影。似乎是姐姐的那位学妹吧?我心想,正要退出去时,听见她清亮些的嗓音忿忿地传来。隐约听到我的名字,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学姐,你的那位作家真的靠谱嘛?我当时看你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人家看上去就特别平静,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什么嘛。别人都说遇事儿看人…”
猛然想到江年的话,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颓然,果然在所有人眼里看来,都是这样的吗?只有情绪失控才能证明真情实意。而竭力收敛却成了没事儿人的表现。
我叹了口气,下意识想转身而去,可当姐姐的声音响起时,我还是忍不住听了下去。
“她啊。”姐姐的声音有些疲倦,却像是蕴着无限温柔,“你是不知道她平时是什么样的。她特别浮夸,平时失手打翻了一杯水,都要大呼小叫自责好久。她还特别怂,胆子又小,上次出去被大人物欺负了回来,抱着我撒好久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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