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好的位置要数张鹤家门前到田地的那段路,那儿地方宽敞,又有树木、竹林遮荫。他们已经摸清楚了在此歇脚之人总喜欢能看见青山绿水的性情。
郭四买了两个馒头便蹲在地上吃,看见张鹤经过,她的手中还提着一些发芽的块茎。他忽而便想起帮张鹤烧火粪时,便曾见过张鹤似乎在琢磨一些不知名的芋子,她还特地空出一亩地来栽培。
他又想到今日发现的不知名块茎,便冲了过去:“张家郎君、张家郎君!”
张鹤看着眼前长得黑黑的男子有些眼熟,还未想起他是谁,他便自报家门了:“是我、我是郭四,曾帮张家郎君烧火粪的。”虽然烧火粪听起来不雅,可没有人帮忙烧火粪,张鹤的田便无法施肥。
“是你呀,怎么了,可是有事?”张鹤问道。
“张家郎君,这是什么呀?”他好奇地往竹篮子里看。
“这是——”张鹤顿了一下,“这是在西坡上发现的芋子,你看它像不像鸡蛋?”张鹤拿起一块给他看。
块茎已经被张鹤切开好几份,他压根就看不出像鸡蛋,但也附和道:“对,像鸡蛋,所以这是什么?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
“因为像鸡蛋,所以我暂且叫它……土豆。”
“……”郭四琢磨了一下,像鸡蛋,却叫土豆,这是何道理?不过他没跟张鹤纠结此问题,他自然知道张鹤对这些稀奇的作物很感兴趣,而他喊住张鹤的目的自然是他今早发现的那奇怪的块茎。
“张家郎君,近来怎么总是有这些稀奇的芋……土豆出现呢?我今日在我的田里,也发现了有些奇怪的芋子。”郭四将他地里的东西描述一番,张鹤便明白了,只是她故作不关心地问,“然后呢?”
郭四满以为张鹤会感兴趣,如此一来张鹤兴许会跟他买下来拿回去琢磨、栽培,可张鹤看起来并不是很感兴趣,他不由得紧张道:“我以为张家郎君会想知道那是什么……”
“我想知道,可是根据你的描述,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不如待你将那物弄清楚后,你再拿着来寻我如何?”张鹤道。
郭四愣了一下,看着张鹤走远了,他才回过神来,连忙跑回田里找不知被他扔到哪儿去的块茎。找了许久,他才找到一些,只是他目不识丁,如何才能得知这是什么?
苦思冥想之下,他决定拿着它们四处询问别人,清河村许多人都被他问了一遍。虽然他们对此物也不清楚,可被郭四这么一问,便也留意起此物来。
“这又是何物,为何清河村忽然之间多了这么多不知名的奇怪芋子?”有人疑惑起来。
“是呀,上次李家大郎在西坡挖出了黄色的芋子,这次郭四又在地里挖出红色的芋子,我们也回去挖一挖,看看有没有这样的芋子!”还有人对自家的地隐约期待了起来。
“我记得上次李家大郎挖出来的芋子被张二郎要了去吧?”
郭四闻言,直道:“这我清楚,张家郎君说他试过那芋子,不是毒物,可食用。而且它还会生芽,张家郎君便将它们切成块,种到地里去,看看结出什么来。他还给那芋子暂时命名为……土豆。”
有人嗤笑道:“也就张二郎有那闲心,要种来看看不说,还起名字。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填饱肚子吧!”
也有人好奇地发问:“土豆,为何叫土豆?”
“管它为何叫土豆,先来看看这是什么?”郭四拿着手中的块茎,问道。
“你为何不去找张二郎,他或许有闲心帮你起个名字,顺便也栽到地里去种?”
“一边儿去,不知道此为何物就别插嘴!”郭四恼了,他还等着问清楚此物,好去找张鹤呢!
“地里长出来的芋子,或许叫地芋吧?”
“地狱?呸,起这名字这谁稀罕?还是叫山芋吧!”
郭四道:“谁让你们给它起名字了,我是问这是什么?”
那人理直气壮道:“这是山芋呀!”
“……”郭四竟无言以对,他想了想,拿着被冠以“山芋”之名的块茎走了。
没过几天,他找到了张鹤,道:“张家郎君,我问过了,这是‘山芋’。”
张鹤心中一惊:红薯便有别称为“山芋”,莫非此时已有红薯的记载,这些人真知道为何物?
“然后呢?”她心中掀起了淘浪,可面上还是颇为波澜不惊。
“张家郎君不是说,只要我知道此物是甚,便可来寻你的么?”郭四道。
“我是问,这是山芋,它产自哪里,又如何栽种,你可清楚?”
郭四悻悻然:“不、不知。”他怕张鹤误会,又补充道,“整个清河村也无人知道这是什么,有人说既然是地里长出来的芋子,便叫做‘山芋’。”
语毕,又颇为忐忑地看着张鹤。
张鹤忽而唇角一勾,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便是要让清河村都知道这新的作物,然而又利用郭四来达到扰乱众人的视线。即便大家怀疑为何接二连三地出现新的作物,可这两样作物无一是她发现的,而且她又表现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即便她再用系统仓库中的一些薯种混入栽培,也无人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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