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鹤感觉许久都不曾睡得如此踏实与舒适了,醒来后只想与夏纪娘安静地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只是昨日社祭还有些善后的事要去处理, 夏纪娘敦促了她好几遍也不愿起来。
“爹和二哥也该起了,待会儿他们问起你来, 要怎么说?”夏纪娘道。
张鹤哼了哼, 道:“这不得问你?”
夏纪娘看着张鹤锁骨上的咬痕, 脸都红透了,她道:“那鹿儿也该起来去私塾了,你起得比他还晚怎么行?”
“那你亲一亲我就起来。”
一大早便提这样的要求,让夏纪娘无奈又好笑,不过大清早更亲昵缠绵之事也做过了, 便不在乎一个吻了。亲了亲她,道:“如此可肯起了?”
张鹤开心地滚了一下,又一骨碌地坐起来,道:“起了。”
俩人慢条斯理地梳洗装扮后,又整理了一下衣裳才慢悠悠地出了屋。
夏大在厢房前的廊庑下走过,看见她们恩爱的模样,心中有些惭愧。他当初被黄禹一番挑拨,心中几度权衡,还是夏罗绸的安危重于夏纪娘的尊严,便前来找夏纪娘。
只是后来面对夏纪娘时,他想请夏纪娘去给黄禹道歉的话始终也没能说出口,可尽管如此,他仍旧是动了那样的念头。夏纪娘与张鹤可以说是时刻都牵挂着夏家,也帮衬了他们许多,面对她们,他又怎能不感到惭愧内疚呢?
“爹,你醒了!二哥呢?”夏纪娘也看见了夏大,开口问道。
“他昨夜身上的伤口结痂,痒得睡不着,鸡鸣时分才睡去的。今日我们也不急着赶回去,就让他多睡一会儿了。”
“要紧吗,不如我去找郎中开一些药……”张鹤道,话未说完,夏大便摆了摆手,“他自己便是开生药铺的,自然是备了药的,我们来的时候也带了过来,我帮他炮制便是。”
夏纪娘和张鹤便放了心。待他们都吃完了早食,张显去私塾,张鹤则去处理社祭的后续事情,夏大给夏罗绸熬了药汤喝完,便也准备回六家桥村了。
夏纪娘给他抓了一只鸡,道:“爹回去让娘熬汤给二哥喝,滋补身子。”
夏罗绸笑道:“我又不是刚生完孩子的妇人,哪需要吃这些汤?!”
夏大也道:“是呀yòu_yòu,更何况家中也有,何必从你这儿拿?日后你在这儿好好地过安生日子,不用总想着怎么补贴家中了。”
夏纪娘拗不过他们,但还是拿了些社祭留下的脯腊给他们带了回去。夏大叮咛夏罗绸道:“不管你与你大哥日后是否功成名就,可不能忘了纪娘与东床。”
“我知道了,爹。”
忙完社祭后,张鹤便将她育好苗的土豆都按芽眼切分开来,加上她系统里本来的土豆种,她可种三亩。不过为了避免夏纪娘怀疑她哪儿来的这么多土豆种,她只挑了两亩地来种。
李清实在湿热的夏季所种的土豆,虽然也有所获,可却比在恰当的季节耕作的要差多了,这一度让他怀疑是否自己没有张鹤那样的栽培天赋。不过张鹤在夏季所种的土豆也差不多,他才知道原来并非自己的问题而是土豆的问题。
张鹤在纸上顺理成章地将土豆性喜冷凉的这一特性记下,即便是夏纪娘也认为她这一发现很是合理,毕竟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接受了张鹤在这一方面超乎常人的能力。
张鹤除了根据系统里关于土豆种植的说明书编写出土豆的栽培方法外,还结合了这两年多以来她亲自下地耕作的一些经验,在施肥、除草、轮作等方面都详尽地记下。
她先给夏纪娘过目,夏纪娘看了后又问道:“二郎不是曾说,长芽的土豆不可食用吗,这是何道理?”
张鹤才想起她忘了将这些记下,不过夏纪娘问她为何,她也早想好了措辞:“长芽的土豆便跟搁置久了的谷、菜一样,已经过了新鲜的时候,纪娘会吃那些长芽的和谷吗?”
夏纪娘这么一想,也被她说服了。
满满当当写了八十多页纸,张鹤又拿去让人将之装订成册,而后搁在家中以便日后供人传阅。
种完土豆,她那几亩白皮茄子也快卖完了,她便开始安排人收三十亩夏大豆。夏大豆的产量因张鹤有柳大山与宋氏打理,在施肥、除草、防治害虫方面他们也更有法子,故而产量比去年她第一次种时要高一些,亩产已经达到了两石三斗。
三十亩田出了六十多石大豆,除却被张鹤收进系统仓库的二十石,家中贮藏大豆的谷匣都堆满了两件,加上之前剩余的豌豆、谷物,八件谷匣便占了大半数。
家中还有别的进项,眼见进项是越来越多了,张鹤觉得眼下的地还不够让她种更多的作物,恰逢清河村有几户人家支撑不下去了便要变卖家中的田地,她便买了五十亩。
江南东、西两道地广人稀,故而低价较于浙中等地要便宜许多,一亩膏腴之田也不过一贯一两百文而已,至于那些稍差的田,则也在一贯左右。张鹤买了五十亩,也不过用了六十贯钱,对于如今的她而言,这只是一笔小开支。
不过田多了,需要打理的人自然也多了。张鹤虽然只会在有需要的时候雇佣短工,可夏纪娘考虑到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便又雇佣了三个人,工钱与柳大山夫妻的一样。
中秋过后,各州府便前后地举行了发解试。之所以是前后,是因为发解试的时间并不一致,需要各地的官府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