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总不能任婉姝一直蹉跎。可若是管,盘儿总觉得有点尴尬,怕别人非议她的手伸得太长,前脚陈皇后刚被废,后脚她就管上别人女儿的婚事了。
最重要的是,明摆着婉姝对这门婚事很不待见,到时候若闹出什么不睦,她的处境就更尴尬了。
私底下琢磨了几天,盘儿瞅着机会把这事跟宗琮说了。
她也没遮掩,就实话实说。
宗琮却笑了。
“你现在是皇后,在名义上是她的母后,母后关心女儿的人生大事,乃是理所当然。”
所以要不怎么说男人天生的脑回路,就是跟女人不一样?
就说宗琮,才智、心性、谋略、性格都是没的说,可有些小事他仿佛就是差根筋,也可能是男人天性如此,没有那么细致敏感。
“那若是婉姝不愿,再闹出什么事,不是明摆着让人看笑话。反正我不管,你是当爹的,这事你得管。”
盘儿也懒得跟他说什么少女心思敏感,估计在婉姝眼里,叫她一声母后就是认贼作母之类的话,拿出耍赖的招数。
幸好此时殿中只有两人,奴婢们都被遣了下去,不然让人看见新后这样,盘儿的皇后威严恐怕也拯救不回来了。
“你是皇后,公主们的事该是你管着,你怎么又推给朕了?”宗琮有点无奈。他最近十分忙碌,朝堂上正就在皮岛设镇驻兵,从后方牵制金人忙得如火如荼,每天议事都要议到晚上,哪有空去操心这点小事。
“那你到底是管不管?”
她都吊在他颈子上了,他能不管吗?
反正事情是早已定下的,如今不过是走个流程,而且这事自然由内务府和礼部操持。
“朕吩咐给内务府和礼部。”
这下盘儿总算高兴了。
*
乾清宫这边发了话,内务府和礼部自然立马开始张罗。
公主府是早就建好的,嫁衣什么的也早就备好了,可当嫁衣送到公主院时,待内务府的人走后,婉姝却掀了托盘。
宫女们吓得跪了一地,齐嬷嬷忙走过来,把人都赶出去了。
“公主,您千不念万不念,总要念念自己的处境。如今娘娘那样了,又是陛下早就赐下的婚,这事若让人知道了,可怎生是好?”
齐嬷嬷是婉姝的乳母,婉姝是她奶大的,又从小跟在身边侍候,直到分来了公主院,十几年下来早就把婉姝当亲女儿看待了,说得自然是推心置腹的话。
可婉姝向来有主意惯了,齐嬷嬷是管不了她的,也就只能说说罢了。见婉姝一脸怒色,她劝了几句无用,只能叹了口气下去了。
过了会儿,宗铎来了。
“二姐。”
“是嬷嬷让人去把你叫来劝我的?她真是越来越多事了,难道你也要来劝我,让我别跟她闹?”那个她,不言而喻指的是新后。
宗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奈地又叫了声大姐。
婉姝连连冷笑:“让我来说,你就是被她迷了心,小时候就有样儿,举凡说到景仁宫,你都是一副勉勉强强的样子,连句不好的话都不愿说。现在母后成了那样,皇后的位置也被她抢去了,你明明是个嫡子,现在成了废后之子,难道你还觉得她是好人?不是她,母后能成那样?”
宗铎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皱着眉。
“不怕你觉得她好。等着,现在她能唆使父皇把我嫁到宋家去,明儿就能随便给你找个落魄的勋贵之女塞给你当皇子妃,还美曰其名劳心劳力,人人都说她好,到时候就该你倒霉。”
“二姐!”
“我现在也看透了,全当母后就生了我一个,至于你从来跟我们不是一条心……”
“二姐!”
“二姐!”
宗铎从没有这么大声的说过话,婉姝被惊得停顿下来。
再去看宗铎,还不及她开口,就被他满脸痛苦的样子给震住了。
“二姐,你的婚事是父皇下旨赐婚,起因是什么,你最清楚不过。母后为何被废,你也知道,不是陈家和徐家不惜拿着军务大事来构陷苏家,事情能会闹到这种地步?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