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带你去戏楼,你可不许淘气,听见了吗?”
哈士奇兴奋地伸长了舌头,昂起脑袋在霍颜手上舔了舔。
霍颜原本因为地痞无赖而变坏的心情顿时转好,双手捧住哈士奇的狗头搓了搓,再用鼻尖碰了碰狗鼻子,这才和柳平一起前往称心楼。
还没走到称心楼门口,霍颜就听见一阵女孩的哭叫声,认出来竟是春巧。霍颜脸色当即一阴,几步跨上前,一脚踹开大门。
此时称心楼里已经没有乐曲声,戏台上的皮影幕布被人推倒,锣鼓梆子散落一地。
一个气质猥`琐的小胡子青年脚踩着椅子,嘴里叼着牙签,正歪歪栽栽坐在称心楼大堂的桌子上,一个没剪辫子的男人此时正将春巧逼到角落里调戏,还有四五个人压制着朱江,正在一下一下往他脸上扇巴掌。而称心楼里其他的伙计杂工,则站成一排,被另外三个混混看着,一动不敢动。
而随着霍颜踹开大门,砰的一声响,所有人都向门口看过来。
春巧趁机推开那个小辫子男人,跑到霍颜身后,愤恨地看着这些流氓。
坐在桌子上的小胡子吐了嘴里的牙签,看到霍颜一脸涎笑,“呦!瞧瞧这是谁呀?不是大名鼎鼎的霍小姐么!”
霍颜冷眼一扫,算了算,屋里一共十个流氓,有的看着眼熟,都是这一带常见的小流氓。按理说,就这些狐假虎威的混账东西,凭朱江的身手,一打十不成问题。可是为什么会被欺负成这样?霍颜不用问也能猜得出,还不是这些人头顶上“天犬会”的名号。
天犬会是北平城乃至全国最大的黑帮组织,分支遍布各地,帮众数量惊人,别看现在军阀割据各自为政,但是不论在哪个省市,当地执政府都不敢和天犬会的人硬碰硬。
霍颜目光最后落在那坐在桌子上的小胡子身上,笑了笑,“这位大哥贵姓啊?”
小胡子一听霍颜那柔美婉转的声线,身体顿时就酥了,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一脸色相,“妹子,哥哥在外面人称胡子金,连名带姓太生分,你就叫我胡子哥吧。”
霍颜一本正经点头:“哦,胡子哥。”
胡子金立马荡漾了,百转千回地答了一声:“哎~~~~”
霍颜也不恼,只是俯身摸了摸哈士奇的头,笑道:“哎呀,这最近可真是好事儿连连。昨天我在街上捡了条狗,这可真是条好狗,胡子哥,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么?”
胡子金:“为什么呀?”
霍颜:“因为这狗特别懂规矩,还知道不能上桌呢。”
噗嗤——
春巧忍不住喷笑出来,称心楼里的伙计们也都跟着笑了。
胡子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从桌子上跳下来,气急败坏道:“好你个小骚娘们,竟然骂我不如狗!”
霍颜撸着哈士奇的脑袋,不紧不慢道:“人前祈食,乱啃疯咬,是条好狗都不会这样,是吧,二狗子?”
哈士奇:“……”
胡子金冷笑:“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竟敢这么放肆?我们可都是天犬会的人!听说过沈二爷吗?”
哈士奇抬头盯住胡子金,半眯起眼。
天犬会的名声,就是让这帮渣滓给败坏了。
这时那小辫子也走过来了,看着霍颜邪笑,“听说霍家妹子昨天还去太清池洗了澡呢,怎么样?洗得舒不舒服,干不干净?”
胡子金经小辫子提醒,像是刚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哎,瞧我这记性,说起来,这太清池也是沈家的产业呢,霍家妹妹去洗澡,也是因为得了免费洗澡的体验券吧?那可都是我们天犬会的兄弟一张张发到姑娘媳妇们手中的!”
屋子里的流氓地痞们一起哄笑起来,都用目光肆无忌惮地在霍颜和春巧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她们此时都没穿衣服一样。
霍颜挑眉,眼珠微动,不知想到什么,“哦?原来太清池的少东家,就是天犬会的沈二爷么?”
胡子金:“没错!别说太清池,就是如意街上这些大大小小的商铺,哪个不是我们天犬会的罩着,霍家妹子,你们家这称心楼开张营业了这么久,都没说给我们天犬会的兄弟们摆上一出堂会,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你是不是没把我们沈二爷他老人家放在眼里呀?”
哈士奇盯着胡子金,开始呲牙呜呜低吠,似乎随时都想扑上去咬人。
小辫子随手抄起一个茶杯丢向哈士奇,骂道:“让你这条蠢狗闭嘴!呜呜个屁!”
哈士奇:“……”
哈士奇向旁闪躲,险些被茶杯砸中,回身就要扑向小辫子,却被霍颜抱着狗脖子拦下来,顺毛安抚。
霍颜给怀里的哈士奇顺着毛,忽然提高声音道:“朱江哥!好些年没见你耍把式了!身上的功夫是不是都荒废了?!”
朱江脸上还带着被这些流氓掌掴的巴掌印,憋红了脸,拳头捏得卡巴卡巴响,听霍颜这样问,他呵呵冷笑,“荒废是荒废了不少,但收拾十几二十的杂碎,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霍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