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路急赶显然太过仓促颠簸,那娇弱的小儿难以承受,一大早就有些低烧,昏昏沉沉的,饭也没好好吃上几口。
王爷心疼的紧,若非已经错过可宿的驿站,便是打算先在当地寻一名大夫给小儿诊治。可小儿坚持不用,强打着精神要快些赶到金陵再说,王爷只好勉为其难,不能住驿站,就在林子勉强休息一晚,让半冬在车下按照以前的方子熬了药送上车。
说实话,自从上了路,阮清就借口身子好转,软磨硬泡的拒绝了吃药,这一回实在是不想王爷心血来潮直接拎了她去附近村镇看大夫,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吃药。
久违的良药入口,那等绕梁三日的美妙滋味真真是令郡王心中垂泪,半推半就的抱着脑门大的药碗一口气灌下,雪白的小脸都苦的皱成了一团。
定王贴心,条件艰苦没有备用的蜜饯,便在郡王扔下药碗时,舍己为人的将一双蜜唇送了上来。
直吻得郡王头晕目眩,再顾不上那满口的苦涩,浑身颤抖大口喘气。
也不知王爷何时改了口味,以往见了苦一点的东西便眉头双锁,避之不及,今次却好似食了蜜一般,欲罢不能,那灵巧的舌尖恨不得将她嘴里的苦药一并搜刮个干净,竟是一处也不放过。
阮清觉得这药算是白喝了,没顶上什么用治好她的风寒,倒是全便宜了身强力壮的王爷,又平添了一份精气神。那双铁臂都快要用力的将她勒死在荒郊野外。
昏昏沉沉里,蓦然察觉那双滚烫的双臂渐渐有些不老实的摩挲起来,要从纤腰处下滑摸到自己的臀上,阮清陡然精神百倍,瞪大眼睛就要翻身挣开。
就在这时,骤然间耳聪目明的听到车外飞来尖利的利箭声。几支箭铎铎的钉在了车辕上,毁了几处固定车轮的木栓。马车脱了车轮轰隆一声落到地上。
阮清“啊”的一声,差点将口中那截软舌咬断。
苏辄正在情浓之时,饮足了苦苦的药汁,那脸也似被药汁浸染过,一黑到底。当下松开怀里绵软惊骇的小儿,转头沉声喝问:“怎么回事!”
“回王爷,不知从何处突然杀出一批悍匪,来人数目众多,足足有百人,且个个武装齐全,咱们怕是难以力敌,还请王爷示下!”
此次因事出隐秘,苏辄并没有带很多人,只随身带了四名身手精悍的护卫。此时对上百人悍匪,倒是不够给人垫马蹄的。
而苏辄向来未雨绸缪,怎会不事先探好路况便冒险行此幽径?附近确实有山匪,可最近的也在百里之外的山头,那山匪倒是何等耳目能提前埋伏在这荒无人迹的山林里抢劫?
只略略一想,苏辄就想通了其中关节,回头看了旁边的小儿一眼,却是泰然自若道:“发出信号召唤附近的暗卫,你们几个只在暗卫赶来前牢牢守住马车四周即可。既是恶匪,倒不必手下留情,杀!”
阮清不自觉的抖了抖。
苏辄温柔的一笑,摸了摸她逐渐发白的小脸,轻声道:“阿阮不怕,这马车甚是结实,在援兵赶来之前断不会伤到你一根头发。且我就在车上陪着你,真有刀剑砍来,我也会拼命替你挡下的。你只安心呆着,什么也不要想就好。”
阮清听着外面激烈的厮杀声,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可想而知,四个人对上百人的攻击,何等艰难危险。所幸那些恶匪见财眼开,生怕力道过猛毁了一车宝贝,只在最初放了几箭定住马车之后,便放弃了箭攻,只操了刀剑冲上前来,立意要不损马车分毫先取了那四名护卫的性命。
论到近身战,苏辄的天机卫可谓是个个以一敌十,悍勇非凡。在这等人微的弱势之下也杀出了千军万马之势,抡剑如在厨房砍瓜切菜,干脆利索,真真是圆满了承帝的那句“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对赚一双”。
可再如何精干悍猛,也难免力有不逮,被人趁机钻了空子逼近马车。每每有人靠近,阮清就看见优雅稳坐对面的王爷,随意的捻起几颗桌上的棋子,轻轻一挥衣袖,便又是一片惨叫倒地声。真是将杀人这种血腥之事都做出了拈花拂叶般的优美从容,叫人赏心悦目。
就在车外终于有两名护卫力竭,被重伤倒地之后,不远处传来了紧凑剧烈的马蹄声,杀声未至便有一大批靠拢向马车的山匪哀呼中箭。
第 83 章
显然援军并没有山匪那般谨慎顾忌,对待身无长物的山匪,毫不心软留情,恨不得一箭串上三个好彰显自己的威武不屈富贵不淫。
没一会儿外面的打斗声便渐止了。苏辄令出必行,果真一个活口也没留,似乎并没有要探问恶匪意图的意思,命人修好了马车,连那一地尸首都懒得清理伪装,直接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至于官府到时发现了这些尸首,该作何解释,关他屁事?一来,又没人知道人是他杀的,二来,该对此作出解释的人自会替他完善的遮掩,实在不必他瞎操心。
唯有尽快赶到金陵,才能避免再有半路杀出的“恶匪劫财”。
首次任务惨败收场,又是令承帝恨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