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没了。这一次也不知又要遭什么样的罪。
既是已经牵连了李恪,阮清心里就不得不有了顾忌,至少要先将李恪撇清出去。于是稍稍稳了一下心神,便镇定的朝着床前的人看去,嘶哑着声音道:“是李恪追踪到此,特意通知你来的吗?”
“你觉得呢?”半晌儿,才有一道更沙哑且熟悉的声音响起。
阮清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轻哼了一声,“怎么?他是怕我不肯跟他回去,便寻了你来抓我?我早就跟他说过了,我不喜欢他,让他趁早死心,不要再纠缠于我,他难道还以为借你的手将我抓回去他就有机会了吗?真是痴人说梦!我知道你是为了报仇才专门找来,那便干脆直接杀了我吧!”
阮清觉得自己这么说足够精密了。她可是记得在北地时因为李恪,王爷没少吃味,若不是自己立场表达的还算明确,估计李恪早被王爷剁成肉酱了。若是让苏辄知道自己与李恪暗中勾结谋划,打算从纪凡手中脱逃,王爷指不定又要想入非非,当她是要与李恪比翼双飞。下毒之仇再加上背叛之仇,难保王爷一个不顺心便迁怒无辜,真将李恪活剐了。
与李恪相识多年,阮清自认还算了解李恪的性子,便是被苏辄抓住,在死对头面前也断不会开口说出一个字。所以,她这番话由不得苏辄怀疑,反而会因此转移他的注意力,消减对李恪的敌意。
果然,苏辄终于动了动,但依然将自己处在阴影之中,不辨情绪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她脸上,“哦?那你喜欢的是谁,倒是说来听听?别告诉我,你喜欢的是那个与你一同下毒暗害我,然后携手私奔的纪大公子。”
想起先前纪凡为她挡的那一剑,阮清不禁犹豫了一下。但与多年相交的李恪相比,阮清还是决定将心眼偏到底,睁着眼说瞎话说的甚是流畅,“你不是看到了吗,又何必再明知故问。”似乎觉得只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分量不够,又故作紧张的补充了一句,“他人怎么样了?”
苏辄紧紧的攥住了拳头,冷笑道:“怎么?我若说他死了,你还要殉情不成?”
阮清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她分明记得昨晚那一剑虽然穿的彻底,可并不在要害,尽力救治的话顶多会失血过多卧床个把月。怎么就死了?
她虽然厌恶甚至憎恨纪凡,但终归这段时间以来,纪凡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看起来是真心对她好,不然也不会在要命的时刻奋不顾身的替她挡下一剑。说到底,她还是不想纪凡就这么死了。
可依着苏辄的尿性,纪凡便是好好的落到他手里也必然得不着什么好下场,何况是半死不活的情况下被他抓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厮定然会趁机再给纪凡补上两刀,以泄心头之恨。
不知为何,听到纪凡的死讯,本该欢喜的,阮清心中却竟是莫名的一阵空落。刚刚绷直的身子顿时软了下去,有些失神的跌回了床上。
纪凡死了,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吧……
果然,这个想法还没有从脑中闪过,眼前一暗,身上便有千钧的重力压了上来。方才隔着一些距离,加之思绪混乱,她并没有留意,此时靠的近了,几乎是不留缝隙的贴在一起,阮清方闻到一股子浓重的酒气。
阮清不适的皱了皱鼻子,这酒气显然不是自己昨晚饮下的那半杯“假酒”,而是身上的男人口中呼出的新鲜的酒气,伴随着极力压制的粗重的气息,嘶哑的有些狰狞的嗓音在上方响起,“为什么?”
为什么?
阮清被问住了。因为近在咫尺的阴森的压迫感,竟是一时分辨不清他问的到底是什么。
她不说话,不代表对方愿意放过她,察觉到她的挣扎,双手猛地用力按住她的胳膊,将她牢牢固定在床上,紧接着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便是联合他人给我下毒也恨不得逃离我身边?”
哦,原来他问的是这个。
他果真是来找她算账的。阮清忽然有些想笑,她刚刚竟然在期待什么?
也是,换做是她,被心上人算计中毒,也会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报复回来吧?即使并非她本意,即使后来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替他换回解药,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忍不住想要说出来,可当她抬起眼看清楚那双死死瞪着自己,燃着熊熊怒火和恨意的凤眼,忽然觉得没了意义。
这样也好。秦煜很守信用,没有将事实告诉他,而他现在也已经找到了真正要娶的人,昔日那一句“我只想要你一人”也成了讽刺的笑话,为了不让自己更加可笑,她只是垂下眼睛淡淡的说了一句是。
从睁开眼的那一刻,阮清就知道今日大概就是她的死期了。
可见她果然料事如神,当那一个字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迎来的便是昏天暗地的报复和折磨。
来不及挣扎反抗,耳边便响起了衣衫被大力扯碎的声音,以及重重压在唇边令人窒息的粗重的喘息声,将自己全部的声音都堵回了口中,发了疯一般用利齿狠狠的撕咬着她娇嫩的唇舌。
阮清清晰的闻到自己口中有浓浓的血腥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