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夜道:“这便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吧?算来,明日便是卢蔡他二国攻城之日,又碰上塔内的那群‘士兵’最后的期限,还有怕是天上也会来一些人掺和,明日的这个除夕,可是真热闹了。”
沐青笑起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也是想帮上那方涯一帮吧?怎么?不记仇了?”
辰夜道:“我那是为了元涉!”
沐青盯着辰夜:“别拿小元当借口了,我早就看透你了。”
辰夜被这句话说得尴尬,一转头恰巧正对上沐青那双清澈的眼,更没得话说,赶忙转头躲闪。
沐青道:“我怎么觉得,这段时间,你总是躲着我?莫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辰夜僵僵道:“我日日与你在一起能做什么亏心事?”
沐青道:“真没有?”
辰夜吞吞吐吐:“没……没有……”
沐青道:“那我便要问上你一句,我先前送你的碧玉葫芦呢?”
辰夜登时一个哆嗦,初时他只是心慌那时那个有些越距的梦,现在被沐青蒙头一问,方才想出在汴州时,将自己身上唯一宝贵的那个葫芦抵押给洛函的事情,这么一想更是对不住沐青,只得硬着头皮扯谎道:“……不小心……丢了……”
沐青道:“丢了?如此轻易就丢了?”沐青叹了口气:“看来在下送的东西委实不合‘辰夜兄’的心意啊。”
辰夜冒着冷汗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沐青似真有些寒心,撂下一句“罢了”,甩甩衣袖洒洒脱脱独自向前。
辰夜情急之下一步之下去拉沐青,正拉上那人温热的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俱是一愣,辰夜觉着一股触电似的感觉从那人指尖蔓延过全身,心上也是一阵没由来的酥麻。
沐青似也有些吃惊,转过头懵懵看着辰夜。
辰夜盯着两人的手,颤颤道:“我并非有意,在汴州时事发突然,又来了澎城,我原想着等澎城的事情一完,就回去……找找……给我一年!哦不!半年时间!我定将那碧玉葫芦完完整整找回来。”
沐青愣愣看着辰夜,蓦然笑出声来:“倒也不用非要找到,丢了的东西便丢了吧,也算你无心为之,可若是你随随便便送了人或者情急之下当了,那我便不会放过你了。”
此话正好戳到辰夜的软肋,只得腼着脸结结巴巴接话:“怎……怎么会?”
沐青道:“此次下来,倒见你醉酒醉得少了,我原想着你没天上规矩拘着,在人间虽不至于醉生梦死,还不得放开来喝啊,没成想你喝的少了,倒是小元……后来我便注意到你腰间的那只葫芦没了,想来便是因为这个吧……倒也辛苦你忍着了。
”
辰夜心道,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沐青那双眼,嘴上却打着哈哈:“哪能啊?这不下来办事吗?哪能醉生梦死?”末了,转移话题道:“不过澎城这事一旦完了,怎么真得回天上好好喝一场,拉上元涉、东饮,喝他个三天三夜。”
沐青道:“说起回到天上,我倒是有一件东西想要送你。”
辰夜道:“什么?”
沐青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件法器吗?”
辰夜的眼睛登时亮了:“你为我准备了……法器?”
沐青道:“你不是一直羡慕小元的‘弄玉’和我的‘隽雪’吗?不久前偏巧有仙使送来过昆吾山之上的赤铜给我收藏,我想着放着也是放着,恰好用作法器的材料最是合适不过,便送去给了遗玉真君帮打造,想来此番上天便能拿到了。”
辰夜很是惊喜:“真的吗?你打算打造成什么?”
沐青道:“到时候你一看便知了,保证适合你。只是……到时可别再丢了!”
辰夜道:“当然不会了!你送我的法器,都定会一日三炷香好好供着。”
沐青笑起来:“少贫了!赶紧办正事吧。”
辰夜慌慌张张松开沐青的手:“对对对!正事要紧!”
又走了许久。
“城南花桥街南边第二家的王记瓜果。”辰夜念叨着,看看前方的铺子:“若是那王四九说的没有错,便是此处了!不过……”
辰夜瞧着面前的那个铺子:“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我来过?”又走得近了些,看见铺子中睡得那个人,这才笑起来:“想来真是缘分。”
沐青道:“怎么,你认得?”
辰夜道:“是我初来澎城时的冤家。”又独自喃喃:“王四九、王二……这祖传的取名方式,想来是错不了了,不过王四九曾说他们家的果子全澎城闻名,现在看来,倒真是酸到全城闻名。”
沐青道:“你是说,面前这人,便是那王四九的后人?”
辰夜道:“若时间不错的话,他便是王四九的儿子。不过还是得问问。”
辰夜走上前:“老板!”
王二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了辰夜,指了指一边“一经售出,概不退款”的牌子:“我认得你,我都说了,钱是不会退的,你这人怎么这么锲而不舍呢?”
辰夜道:“此番前来,不是同你讨债的,是想同老板打听一个人?”
王二皱着眉:“打听谁?”
辰夜道:“王四九是阁下的……?”
王二愣了愣:“正是家父,你问这个干什么?可是有什么事吗?”
辰夜刚想开口,却被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截了话头:“公子?”
三人同时转头,正看到铺子门前站了一个人,那人王二和辰夜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