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就是姓顾了也还是个外戚。”慎行一脸不屑:“本来该姓晋的,他爹就是那个晋东文。”
我状似感兴趣:“晋东文?不就是荣华公主的驸马吗?当年大凛驸马若迫北齐名的驸马将军啊!”
慎行一脸鄙夷:“我说雷啊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你都不知道?”我凑近他,“怎么?”
“晋东文能和若迫北比么?晋东文是个什么东西!”
是没法比,若迫北是被自己的公主老婆亲自押着拜的堂,丢人显眼举国皆知。
“你不知道吧?当年晋东文高中柳国的文武状元,皇上赐婚荣华公主,多风光啊!只不过背地里,皇上把他的原配妻子和独生子给赐死了,说起来,不过就是个……”
我连忙止住他:“别乱说!好歹是在柳国的地界上!”
“你怕什么?柳国现在求着武林呢。”慎行切了一声,转身收拾床铺。高个子冲我点点头,“罗源。”
罗源不是很爱说话。慎行被自家主子叫了去,罗源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嘲笑。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挺到一声娇唤:“源,你怎么还在这里?来帮忙吗,人家搬不动……”一个白色的娇小人影跳进来,我的心突然一沉。以暖。
“别闹,有人在。”源拍拍他的背,无奈地哄着他。那白衣人转过身来看向我。不是以暖。无视我一般,继续荡着罗源的胳膊撒娇。罗源叹口气,白衣人猴到他身上,委屈道:“源,你不疼人家了嘛……”我正要出去回避一下,罗源捏捏白衣人的下巴,“掌门,有人在呢。”
竟然是崆峒掌门祁涵广兴。祁涵广兴瞟我一眼,细细尖尖地哼了一声,我连忙要走,祁涵广兴一掐腰:“不许走!”
我一愣:“嗯?”
他小嘴一撇:“怎么啦?我很不入你的眼吗?我们夫妻亲热,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夫妻……我打量着线条直硬的罗源,难道这个妻是……
“是吧,相公?”
祁涵广兴偎近罗源怀里,勾魂的桃花眼向上一挑,似乎再说,你不是不爱看吗?我偏要你看!
罗源摸摸他的头发,祁涵广兴便舒适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脸。
“今天晚上过来,人家想你了……”
仓皇出门之前,耳朵里漏进这么一句话。
第39章
祁涵家的大公子是个断袖,并且断的是光明正大。
当年在祖祠被祁涵家的老爷子打断了腿,面不改色地爬出了祖祠。
多亏了他这么一闹,我爹的事儿反倒淡了。祁涵广兴好像不小了,应该是比我大十一岁。江湖上传着,祁涵家的大公子,荡夫一个。自己是被上的那个不说,身边的男人还一个接一个地换,俊美高大的,清秀斯文的,绝不重样。
说起来,不就是当年他爬出祠堂之后,那个男人竟然就缩在人群之后,不敢看他。
静又穿着火红的喜服,立领箭袖,束腰黑靴。一对仆妇在他身前身后忙着,嘴里絮絮叨叨不停地赞着,驸马爷好精神,驸马爷好相貌。
静又倒是没说什么。默默地张开胳膊站着,两眼只是前方,面无表情。好容易收拾完了,仆妇们退下,静又没转身,淡淡问道:“好看么?”
我说,“好看。”
一时无语。
阳光在我们之间打着转,金光灿烂得抓不住。
“恭喜驸马爷了。”我想了半天,轻轻道。
静又看着镜中的自己,勾了勾唇角,突然笑得云开雪融。
“没话和我说么。”他转过身来。静又其实是很英伟的男子,宽肩细腰,文采fēng_liú。
我笑着,摇摇头。
无法说。因为口中翻涌的血腥,竟然已经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
来道贺的人很多。人来人往,金碧辉煌的承德殿里热闹非凡。我低着头,随着静又走进大门。静又拱手还礼,回答得客客气气,中规中矩。我在后面端着礼盘,上面是两柄羊脂玉如意,应该是水若坊的手艺,雕凿得温润自然,古朴典雅。
那边祁涵广兴唧唧喳喳地说着什么,一面拉着罗源的手,一面品评着面前的点心。罗源没说话,只是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眼神里透出点点的娇纵宠爱。我小心翼翼地把礼盘放到喜案上,后面跟着的两行宫女冲静又福了福,镶金嵌玉的东西摆了一桌子。柳国的菱沁公主很得宠,一般出嫁的公主礼制都不得超过六礼,而且排场规格也不会太大,更不可能在宫中完婚。菱沁公主的礼制基本上到了七礼,宫廷的乐队仪仗卫队一应俱全。这里是柳国的一处非常秘密的暗宫。我的十一楼曾经调查过,竟然毫无线索。柳国的暗卫的确名不虚传。
突然眼角余光一闪。
颀长的人影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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