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玄禹自制力极强,即便在睡梦中,他也绝不会说出一个字。可是今日他却睡的不那么安稳,他眉头紧皱,轻声地呢喃着:
“祭离……”
半夜三更,林珩深沉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祭离是什么?听起来,似乎是个……人?
他看宫玄禹的眼神顿时就幽深了起来。
玄兄对他怎么样,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但是那也不代表他之前没有喜欢过别人!
想想也是,他们认识的时候,玄兄都十九了,有过喜欢的人也是正常的,可是为什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呢?灰大哥也没有提起过,难道?……
林珩脑补了一大堆生死相隔爱恨别离,最后都觉得很不靠谱,以玄兄的性格,真有这么深爱又怎么会再爱上他呢?
那就是被人甩了?……
林珩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可是此情此景,他实在很难不犯疑心病。
他胡思乱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生气了,非常生气。
林珩气的一晚上没睡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出了宫,直奔黑街。
“禀楼主……老大不在这里……”七尺的汉子战战兢兢,生怕一个答的不好被拍死。
乖乖,今儿个这位爷怎么这么吓人,跟今天一比平日里的确算得上温柔可亲了……
林珩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朝着宫九那里去了。
宫九和灰妄还睡的迷瞪着呢,就被拍门声吵醒了。
“谁?”灰妄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颇为不悦。
外面敲门的比他还不悦,愤怒的快把门拍碎了。
“……怎么是你?”灰妄气冲冲的披了件外袍,拉开门,愣住了:“这是怎么了?”
脸黑的快比上锅底了。
林珩幽幽的盯着他:“祭离,知道吗?”
“什么玩意儿?”灰妄一脸茫然。
缩在被子里的宫九听了一耳朵,身子一僵,神色愕然。
怎么会……
林珩将头转向了床帐:“小九呢?”
宫九哆嗦了一下,弱弱的道:“我也不知道……”
林珩没得到答案,转个身又走了,话都不想多说一句,显而易见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宫玄禹醒来的时候,惊异的发现媳妇儿居然不在,这怎么回事?
“暗一,珩弟人呢?”声音喑哑,压抑着不虞。
暗一一脸冷汗的跪在殿外的:“属下不知……”
他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公子若是不想理会他们,谁能有能耐知道他去了哪里?
宫玄禹脸色阴沉的坐在床上,想不通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能让珩弟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
“叶孤城那里呢?”
暗一听他声音,简直要吃人,遂小心的道:“并无动静。”
里面又没了声音,暗一也不敢起来,就在外面跪着。
林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跪在哪里,黑着脸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起来吧。”
暗一擦汗,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反而觉得更可怕了……公子怎么比主上还要不高兴的样子?……
他一回来,宫玄禹的脸色就多云转晴了,笑眯眯的张开怀抱。
林珩冷淡的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看着他。
宫玄禹被他阴森森的眼神看的心里惴惴,是昨天晚上他故意刺激叶孤城的事被发现了吗?
“珩弟……”他小心的凑过来抱住林珩,把他抱到自己怀里蹭了蹭。
林珩推了推他,依然冷冰冰的。
“祭离……是谁?”
宫玄禹眨眨眼:“啊?”
林珩一脚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我问你祭离是谁?为何你梦中要叫他的名字?”
宫玄禹冷不丁被踢下了床,简直冤死了,可怜兮兮的扒着床沿:“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这个名字好像是有点耳熟?
“宝贝,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记得我有做梦啊……”管他是谁,先哄老婆再说!
“都不知道,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打死他也不信!
不信也没办法,一个两个都说不认识,看起来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他就是再心有不甘,也不能搞的自己无理取闹似的。
最终,宫玄禹被催促着上朝去了,林珩例行去探望叶孤城。
叶孤城见到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一晃神却见他神思不属,比自己还纠结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林珩还在走神,心里始终放不下。
叶孤城拧眉,提高了声音:“无玉?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嗯?”林珩茫然抬起头。
“啊……没什么,我在想一个人。”他回过神,摇了摇头,答道。
叶孤城有些黯然,自嘲的笑了笑,道:“既然想他就早点回去吧,我已经醒了,不用你日日过来照看。”
林珩叹气:“我不是在想他,我只是在想……叶兄,你说,功夫到了我们这个境界,还会听错吗?为何我感觉我像是犯了病一样,莫名其妙听到了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人名。”
“哦?什么名字?”叶孤城问道。
“嗯……祭离?”他语气有些犹疑。
“似乎有些耳熟……”叶孤城沉吟道。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当真?你知道?”林珩惊讶万分,没想到叶孤城居然会知道。
叶孤城仔细的想了想,遗憾的摇头:“我就是觉得耳熟,但此人我应该不认识,只是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所以还是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