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面对着一个坐在角落里白发苍苍还不断咳嗽的伛偻老人,一个状似精神有些异常的妇人,两个看起来大的六七岁,小的四五岁的孩子,饶是凌敬轩也感觉有些微妙尴尬,只能找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男孩说说话,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小男孩看看娘亲再看看抿紧唇瓣的哥哥后才上前说道:“我叫杨槐,今年五岁了,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孩子总是无邪的,你对他好他基本都可以感觉到,杨槐看起来似乎是个活泼的孩子,放开之后,那点儿腼腆也消失了,如同钻石一样璀璨的黑眸一眨一眨的绽放出天真无邪的光彩,这是一双没有被污染过的眼睛,可以看得出来,这家的男人将他保护得很好。
本就喜欢孩子的凌敬轩不由得更加喜欢这个孩子了,伸手摸了摸他之后才说道:“你叫我凌叔就行了。”
“凌叔。”
杨槐乖巧的叫了一声,凌敬轩一高兴,寻思着送他个见面礼,想了想之后将先前丢在桌面上的银锭子拿给他:“给哥哥一个,就当是凌叔给你们的见面礼,拿去买点好吃的。”
他的本意是好的,不过洋槐却神色大变,往后一蹦三尺远,那双没有被污染过的眼睛瞬间染上痛苦的神彩,哽咽的声音抽抽噎嘻的响起。
“不能要,会死人的,妹妹会死,不要??”
抱住娘亲的大腿,杨槐断断续续的重复着,凌敬轩心里一紧,这才发现妇人和那个大点的孩子也是满脸的痛苦,眼底不由得进驻一抹疑惑,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曾经因为收下别人的东西而被狠狠的伤害过?到底是谁,竟对舍得残害如此小的孩子?
这一刻,凌敬轩再一次将杨槐与他的小包子们重叠起来,曾经,他们也是这样吧?不容于世,不被任何人承认,甚至还有人时刻都想害死他们。
“咳咳咳??这个家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等收拾了伤口就离开吧,跟我们沾上关系,你也会被处罚的。”
角落里,老人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咳嗽声传出来,凌敬轩几不可查的皱眉,重新将银锭子放回桌面上后起身走向那个老人:“老人家,什么处罚?谁要处罚你们?你们又为什么会被处罚?”
别怪他多事,只是这一家太怪了,那孩子也真是让他心疼。
“你管不了??咳咳??也不该管,离开吧,赶紧离开吧??”
老人抬起头,眼球近乎被一层乳白色的膜全部遮挡住,只隐约可见转动的眼黑部分,凌敬轩几乎立即就得出了结论,她看不到,难怪他们进来后他一直都没有抬头看过他们,正常人就算不喜也会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反射性的抬头不是?
“爷!你不要跟爷说话,他难受!”
那个大点的男孩走过去帮他顺顺气,回头怒目瞪视着他,凌敬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多事了,摸摸鼻子站了起来,眼角余光无意中扫到老人发黑的手指,再看他因为剧烈的咳嗽而伸手捂嘴露出来手腕,上面的血管是黑色的,有些干瘦的老人上了年纪血管的颜色的确会变深,但绝对不可能是黑色的,结合他的眼睛和咳嗽,很显然,他不是因为老才这样,而是中了毒,并且是慢性毒。
“抱歉,我无意冒犯。”
借着鞠躬赔礼的空档,凌敬轩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老人的手指,看似干煸的手指,指腹上居然很光滑,就这个家的状况来说,这是不可能的,难道他们并非农户,而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这一家子未免也太奇怪了。
知道自己在这个家是不受欢迎的,凌敬轩也不再勉强自己说话了,索性单手杵在桌面上闭目假寐,老人的咳嗽依然不断,孩子来来回回好几趟了,应该是给他端水什么的,不知不觉中,身体有伤又疲惫至极的凌敬轩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嗯?”
等他醒来的时候,严晟睿他们已经回来了,在他的身上还披着一件女人的粗麻外套,凌敬轩抬眼看看对面傻笑的女人,应该是她给他披上的吧?心里没来由的一暖,南疆人有多排外他也算是领略过几分了,这个家的人语气虽然不好,却也接纳了他们,女人看起来精神或智商上有些不足,却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披上外套,这一家子的为人真心算不错了。
“凌叔你醒了?严叔叔抓到好多野味哦,今天我们可以饱餐一顿了。”
跑进跑出的洋槐见他醒了,一扫先前的异常,黑亮的小脸满是兴奋,凌敬轩还没来得及说话,严晟睿从外面走了进来:“你醒了?先去换药吧,这山里的野味多,我打了三只野兔两只鸡,杨大哥正在弄,换好药就可以吃了。”
这里的地势犹如临山的海滩凹进去的山脚下,跟着男人上山后他才知道,山林里有很多的野味,男人因为没有武功,也没有弓箭,只能靠设置陷阱来抓一些野兔野鸡,一家子很难温饱,他也趁机打听了一下,原来距离他们这里的半山腰上有个部族村落,不过当他想问得更仔细点的时候,男人果断不再开口了,他也只知道他姓杨,叫杨靖宏而已。
“嗯”看他就跟邀功的孩子似的,凌敬轩不禁笑了,伸手摸摸杨槐黑亮的小脸后才站起来,严晟睿一手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一手拿起先前杨靖宏给他们的药,敬轩既然没有反对,那个药应该就是治疗伤口的药才对。
“去后院。”
出了门,凌敬轩示意他往后院走,其实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