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琰坐在床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只是输入阳气。”
“呃?”覃明蹭了下他的手。
他如今每日皆需输入阳气,若长时间不输,便可能会阴阳失衡,一旦阴气至上,将越来越偏向女性,难保哪天他胸前就出现一对小白兔,那就太糟糕了。
“今日匆忙,进入晋江界后,变数过多,恐无其它时间为你输入阳气。”凤琰揽住他,让他趴在自己的怀里。
“啊……哦……”覃明一想也是。昨夜至今日凌晨,他们一直在修炼,天未亮便赶去主峰,现在又赶去晋江界,进入晋江界后谁都无法预料会有如何的际遇。
他乖巧地趴在凤琰怀里,下巴搭在他宽厚的肩上,凤琰的手摸索了下,来到他的会阴穴时,他整个人轻颤了下。
凤琰侧首,亲吻他的耳垂。
“忍着。”他安抚。
“嗯。”覃明深吸口气,熟悉的刺痛扎进穴位里,一道气便打入身体。
初时的疼痛,总令他紧绷身体,此处明明每日有阳气补入疏通经络,却仍有堵塞,次次令他刺痛。
凤琰垂眼,手下动作毫不留情,覃明咬牙坚持了一刻钟后,终于缓和了。
他吁了口气,把脸埋进凤琰的颈项间,用牙齿磨了磨他的脖子。
凤琰低笑一声,一根手指继续输入阳气,另一根手指却往后移了移。
“呃?”覃明两颊绯红,责斥他。“正经些。”
凤琰由他咬自己,修长的手指灵活而肆意。“我如何不正经?”
“输阳气便输阳气,不可夹带私货。”覃明敲了一记他的肩。
“不喜?”凤琰轻问。
覃明倒吸一口气,他调整了下姿势,双手按在凤琰的肩膀上。“……尚可……”
凤琰单手抱着他,神情自若,时不时地亲吻覃明的发丝,耳边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铃铛声偶有响起。
他的神色,温情脉脉,灵活的手指如弹古琴般,充满了技巧,挑、勾、拨、撮、进复、退复,撞、转指、索铃,精巧的指间技法,怕是古琴高手,亦要甘拜下风。
作为亲身体验他指法的覃明,犹如飞于云端之上,忽高忽低,沉沉浮浮。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注1]
一曲罢了又一曲,曲曲促弦弦急转。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注2]
一个时辰后,覃明和凤琰重新出现在甲板上。
修士的优势,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潮红之色在一阵灵气的灌洗之下,恢复成清新淡雅,袍子上的皱褶,轻轻一抚,如重新烫了一遍,平平整整。
唯有一处,余韵未尽。
“覃明,你们出来了?”容聂封扬声问。
覃明问:“怎么,有事寻我?”
容聂封看他衣裳整齐,头发一丝不苟,道:“倒无甚么重要的事,只是快到晋江界,需作准备了。”
覃明一脸坦荡地道:“适才在雅间打坐去了。”
“打坐?覃明果真努力,时刻不肯松懈。”容聂封赞叹。
覃明扬眉。“左右无事。”
“咦,覃明,你手腕上这条丝带为何物?竟还有两个铃铛。”黄子葵眼尖,看到了他左手腕上的八绫带。
经她一提,其他人皆将视线落在了他绑在手腕上的丝带。
“此为八绫带。”覃明轻咳一声。
“八绫带?不是卖完了么?”李飘渺惊讶地问。从森罗境出来后,她和沐沐一起去金虹堂想买一条八绫带备着,岂料管事说八绫带早被哄抢一空,卖完了。
“此乃徐师叔特制的升级版,是上品武器。”覃明道。
“哇,武器!”黄子葵一脸羡慕。“如何使用?”
“是否如原来那样,输入灵气,可增长?”唐笑问。
“铃铛有何用处?莫非与我那铃铛一般,有迷惑作用?”卞离伸手抓住了丝带,晃了晃小巧的铃铛,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听得覃明心中一荡。
他倏地从卞离手中抢回丝带,把左手背到身后,桃花眼瞟了眼身边的凤琰,对众人正色道:“可如长鞭般使用,威力如何,还未真正用过。”
“徐师叔是否还接受定制?回去后,我也来想来一条。”黄子葵兴致勃勃地问。
“这是徐师叔赠予我的,恐怕只有这一条。”覃明摇头道。
黄子葵一脸失望。“那太可惜了。”
“呵呵……”覃明心里一阵尴尬。若是他们知道了八绫带的另一用处,只怕不会争着想要了。
凤琰抬手揽住他的肩,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下。
覃明贴在他怀里,挨着他的站。
其他人早已见惯不怪,十人站一起,又闲聊一番。
唐眠和紫焓从雅室出来,便看到十个筑基弟子凑在一起,似乎在商讨着什么,又有人指着宝船下面的风景,茫茫大海之中,一座孤岛若隐若现。
不动岛,即将到了。
远处,出现了其他宗门的宝船,相距数百米,破空而来。
巨型宝船,嚣张地逼近,船上的标志,彰显着它的身份。
纪元和凌泽不知何时来到了甲板,当那艘宝船挨近时,纪元挥了下手,宝船四周现了一层透明的符文,那艘想靠近的宝船被隔离在百米之外,无法再贴近了。
覃明等人站在尊长们的身后,好奇地打量那艘无礼的宝船。
“紫霄宗的弟子,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纪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