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个月薛洋过得极不痛快,没了金光瑶只能将火气撒到别人身上,可苦了金麟台一干客卿门生,被气哭的就好几个,莫玄羽甚至不敢单独呆在他十米以内的地方。
金麟台上的问候语从“兄台近日可好?”变成“敛芳尊还没回?”也不过才短短五天。而始作俑者一点也没有收敛的自觉。抱着山药糕吧唧吧唧吃的毫无形象不说又要了两碗红豆汤,俨然没把自己当客卿看。
狂吃甜食的结果就是涨了肉,腹肌重新融成一整块,软乎乎地堆在肚子上看着和显怀没区别。而宋子琛和晓星尘两个人却是瘦了半圈不止。他们现在总算懂了金光瑶去清河前一脸欢欣雀跃的解脱是哪来的了。
不过看薛洋一改之前颓废生龙活虎的劲头,宋子琛这心里多少是有些宽慰的,尽管他对他还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
之前那件事或多或少给薛洋留下了点心理阴影,可他也不是个傻的。知道注入乾息和输送灵力能让自己更舒服,尤其是体验过一次之后就不肯再自己扛过妊娠的不适,对宋子琛的接近也没之前那么排斥,但除了必须要有的身体接触之外,则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晓星尘不忍看友人为此发愁,于是主动接了输送灵力的任务,帮他梳理灵脉。薛洋虽不喜他但无奈注入灵力之后舒服的紧,也就不管了。
这日薛洋吃的有些多,身上不大舒服就没出去到处找事,输送完灵力后赖在晓星尘房里不走,歪在榻上没话找话说了一阵不一会就眼皮发沉睡着了。
闭着眼睛打瞌睡的人此时当真是少有的安静。晓星尘轻手轻脚将他放倒,一时之间却是没找到枕头,只得把他的头挪到自己腿上,让他躺的更舒服一些。
薛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嘟嘟囔囔翻了个身狠狠蹭了蹭枕着的柔软事物,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倒是没醒。晓星尘忍住笑意替薛洋撩开散落的碎发,指尖触过少年人红润的面颊被那温热带走了心神。
初见那阵觉得他举止虽不合规矩但毕竟年纪尚轻,那几分少年人的张扬也着实可爱,只是太过尖锐狠厉。后来虽痛心他误入歧途手段毒辣,但也怜惜他幼时苦遇现今处境,便忍不住想对他好一点。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只觉薛洋并非人性泯灭的恶徒一个,只是性子别扭又缺人引导,也不是不可弃恶从善,只是不知自己的规劝他能听进去几分。
他轻轻叹一口气,回过神来忍不住低头去看薛洋。
那人侧躺着,半边脸颊贴在他腿上,呼吸绵长。那张脸生的俊俏好看,睡着的时候面目柔和仍有稚气残留在舒展的眉宇之间,再往下就是隐藏在衣领下的白皙脖颈,而自己的手指正停在那里。
晓星尘倏地收回手,指尖面上仍有温热残留。
薛洋一直睡到掌灯时分才悠悠醒转,揉了揉发花的眼睛扒着身旁人的胳膊坐起,意识尚未恢复清明,没骨头一样歪在晓星尘身上。
缕缕淡香透过层层衣料顺着领口漫到薛洋鼻翼间。那味道柔和而淡雅,像是夏夜里如水般自九天倾泻而下的月光,合着暖暖的微风,叫人沉醉在这温柔中[注]。
晓星尘虽为天乾但乾息却并不具备很强的攻击性,只是这温柔却比直接的侵略更为勾人。饶是结契之后对其他天乾的气息没有任何感觉的薛洋,此时也觉得身上有些燥。
薛洋咽了咽唾沫坐直身体,有些气恼刚才的反应,于是换做一张笑脸歪头看着晓星尘,“道长啊,你身上可真香,不如等下你来给我注入乾息如何啊?每天都是那冷冰冰的味道早就腻了,好不好啊道长?”
“别开玩笑,这又不是,不是……”晓星尘咳了一声,不知如何说下去。
“不是什么啊道长?你耳朵好红啊。”薛洋心情大好更是追着不放。
正是窘迫的时候,门外传来侍从传饭的动静。薛洋立刻丢了晓星尘迅速推开门窜到大厅,坐在椅子上等开饭。晓星尘缓了一阵待面上热意散去这才走出房间。
宋子琛正低头和薛洋说着话,看到他出来点了点头,便继续皱眉道,“手擦干净再吃东西。”
“不听不听。”
口中虽然这么说,但薛洋还是接过巾帕背过身摘了手套象征性地擦了擦,之后随手将帕子扔到一旁重新把手套戴好。宋子琛虽不满但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好的表现,也就随他去了。
吃罢饭薛洋在院中绕着圈只做消食。要是换了往日,走过一阵之后就会觉得困,今天不知怎地心里很燥,仅凭周身笼罩的清冷香气也抚不下那股火气。他又走了一阵被烦的实在没办法,气的一跺脚直奔宋子琛房间而去。
宋子琛此时正要休息,不防门被人踹开。
他惊讶地看着薛洋扯开腰带退了外衣脱得只剩里衣,愣了半晌才开口道,“你今天不去敛芳尊那了吗?”
“人都没回来我去个屁。”薛洋脱了鞋袜坐到床上烦躁的看着他,“今天睡你这,不舒服。”
“是孩子?”
“不是。”
薛洋懒得再说,往床里面爬去。宋子琛连忙给他让了地方,自己披了衣服坐到榻上。
“对,你就坐那当个香炉得了。”薛洋平躺在床上,被宋子琛的乾息抚慰的浑身舒适。他解开衣带敞开内衫摸了摸已经圆润起来的小腹,只觉得手感特别好,不由得多摸几下。喜滋滋地摸了没一会突然发出一阵哀嚎,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宋子琛。
宋子琛不知是哪又惹他了,坐在那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