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点点头,等小太监站好,整整衣衫,从门口走进了东宫花园。
刚转过小林子,看到前面长得很眼熟的小亭子,李寻欢眼皮跳了跳,这……根本就是自己北京院子里的小亭子,原来作为太子的朱祐樘来李园时总与李寻欢见面的地方,而更加熟悉的怕就是坐在亭子里的人了,十多年前的小太子已经张成了高大的青年,身穿明黄色帝王常服的皇帝比多年前穿着淡黄色衣服的小太子要气势威严许多,站在皇帝身旁的张胜看到了他,低头和皇帝说了一句,年轻的帝王转头看向了他这个方向,李寻欢收起脸上怀念的神色,朝着帝王的方向走来。
朱祐樘也在怀念,这个小亭子是自己入主东宫第一件加的东西,除了熟悉李府的人,没人知道它的来处,而自从六年前太子出生,他就很少来这里了。在朱祐樘乱飞的思绪中,张胜低声禀报李寻欢到了的消息,让朱祐樘瞬间抬头看向来人,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多年前的那个大婚的夜晚,年轻探花惨白的脸色,渗着血丝的额头,决绝的表情都让年少的他伤心欲绝,现在看来,确实是他唐突了,当时岌岌可危的自己又何苦拉人下水,若是当初一意孤行,恐怕自己会被废,寻欢也会……想到这里嘘了口气,幸好,他活着,朕也可以左右自己的人生了!
朱祐樘想到李寻欢身体并不好,仔细的看着对方走近,身子比原来却是单薄了许多,头发也有些白丝,他才不到40岁啊……脸色虽然不像十几年前那般好,但比起周甚多形容当真好多了,嗯,他走过来了,然后朕该怎么办?眨眨眼,朱祐樘扭头看看张胜,希望有个提示。张胜会错意的点点头,行了个礼退了下去,朱祐樘张了张嘴,啊喂,朕没叫你走好吗!传说中的几十年主仆心有灵犀呢?
朱祐樘僵硬的扭过头,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李寻欢,“臣李寻欢见过陛下。”
朱祐樘习惯性的开口,“李大人多礼了,快来坐,孤正等着你呢……额。”朱祐樘啪一下拍自己额头上,自己起身扶起抬着头脸色奇怪的李寻欢,“爱卿平身。”朱祐樘寻着李寻欢的目光看到自己还在拉着李寻欢的胳膊的手,扯扯嘴角,放开来,自暴自弃的说,“看,李大人,孤见了你就手忙脚乱,不能自已了。”
李寻欢闻言躬身行礼,“是臣之罪。”
朱祐樘看着在自己面前只能看到后脑勺和背部的人,嘲讽的笑了一声,死劲拉着李寻欢的前臂,强行将人拽了起来,“你在做什么?在嘲讽我吗?”一边说一边将人拉进了小亭子,“你明知道我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何苦这样对我,你这是折磨自己给谁看?给朕吗?还是给你的诗音表妹?朕不知道你诗音表妹看到没有,但是朕知道自己,我把自己最得力的,陪我长大的最亲近的太监扔到西北十多年就为了找你!如果朕不是这个该死的皇帝,朕哪怕是个闲散王爷也早跑到西北不回来了,你以为我真不敢吗?孤十多年前就敢扔下社稷宗庙去找你,是你逼我!我当年根本都准备好和你出京了,是你!你一走了之,然后一身是伤的回来,你以为你表妹会疼吗?疼死的是朕!”
李寻欢听着朱祐樘散乱的话中的信息,笑的灿烂,眼角却流出了眼泪,“殿下,你又是何苦如此,臣仅仅是您的臣子,难道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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