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经营,步步惊险,终到如今。
这么长一个故事讲下来,南宫煊听得昏昏欲睡,打了个呵欠道:“我问你师父是谁,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我想让你多了解一下我。”李云恪笑道。
南宫煊翻了个白眼,“那道士是什么人?你不就这一位师父么,为什么问我说的是哪位?”
李云恪很是大逆不道地直呼了师父名讳,“他叫易陵风。”
南宫煊一愣,瞌睡虫立刻便跑光了,他猛地坐直身体,意外道:“易真人?长青派掌门?”
“真人什么,气人还差不多。”李云恪摇头,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涌上几丝暖意,“老头一天可会折腾人,我常常被他弄得鼻青脸肿。”
长青派是承宁境内最大的道家门派,在整个江湖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为地处偏南,被南边的众门派奉为一尊。
易陵风是长青派这一代的掌门人,据说他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便胜了门内众多师叔师伯,一时间声名鹊起。
后来不知怎么,他与另一位年少成名的英才、少林俗家弟子余胤结下了梁子,两人约在险峰上比对了一场,易陵风被余胤一掌打落悬崖后,便消失不见了。
余胤不相信凭他的功夫会这样容易便被自己打败了,着实找了他好一阵子,可也没找到人。许多人甚至猜测易陵风已经死了,都为他感到惋惜,此事在江湖中传了好几年。
但沉寂多年后,当人们都快将他这个人忘干净了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回了长青派,并在两年前接替了掌门的位置。
他的出现让大家又想起了余胤,然而当年那个也算得上是叱咤风云的英侠,却早已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了。
“那你不就这一位师父?”南宫煊问道。
李云恪道:“老头从宫里出来的第一日便去打听了老对手的下落,可那时余前辈早就不在江湖上行走了,他自然什么也问不到。他也不知抽的是什么风,便带着我去找。先是到少林问了一番,又去了其他许多门派,都没找到人。不过没想到老头在宫中憋了那么多年,人缘居然还很不错,他到的那些地方,都有人热情相待。他便将我介绍给了很多有名望的前辈认识,让他们教我功夫,却不许他们将我的身份说出去。就这样,我跟着他差不多将承宁的大小门派都走了个遍,杂七杂八地学了不少功夫,可以说我的师父遍地都是。”
南宫煊有一点羡慕,“不是挺好的?”
“好?”李云恪笑着叹了口气,“当年我年纪轻,内力不足,功夫学得太杂能力又跟不上,一不小心差点走火入魔。”
南宫煊眸光闪了下,朝他看过来。
“老头及时发现,我才没丢了性命,可也受了不轻的内伤,足足拖了快五年才好利索。”李云恪伸了个懒腰,道,“当时我昏迷了两天两夜醒过来,你猜老头怎么说?他说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要不然我还不得被你父皇砍头啊?”
南宫煊听得有趣,轻轻笑了,“我说怎么看不出你的功夫出自何门何派,原来是集众家之长了。”
李云恪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笑脸,连话都忘了接。
被看得不自在了,南宫煊干咳一声,低下头去。
李云恪这才哦了一声,道:“后来我不敢再胡乱练功,有几年的时间一直在潜心钻研增进内力的法门,也算是有了些心得。至于那些看不出什么章法的招式,就是将所学的东西糅到了一起,加上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一点点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吧。”
这人倒是聪明,南宫煊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对上他亮晶晶的眸子后又迅速移开视线,道:“那易真人最终找到余前辈了么?”
“没有。”
南宫煊莫名替易陵风感到遗憾,“看来……”
“但是余前辈听说老头在找他后主动找上了老头。”李云恪想起来便觉好笑,“他们当年的事我是不清楚,不过老头似乎一直认为余前辈退出江湖都是因为自己当年不告而别害他内疚自责,因此觉得愧对余前辈,想请他重出江湖。余前辈却说他早已无心江湖,江湖也并不需要他,现在这样的日子就很好。”
南宫煊狐疑地看着他的表情,问道:“什么日子?你为什么笑?”
“每天在老头房门外弹琴唱曲的日子。”李云恪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听过一次,琴和曲可都不怎么样。”
南宫煊:“……”
“你若愿意,”李云恪眼神变得深了些,“等将来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去拜会他们二位。”
南宫煊又开始觉得燥热,伸手想去推窗,却看到窗子是开着的。他哼了一声,用想把车壁都拆了的语气道:“我现在就很好!”
“那就好,”李云恪往窗外看了一眼,缓缓道,“这样才有力气先应对我皇兄。”
第35章 王府
从李云恪的话里也听得出来,他和他那位皇兄的感情并不怎么样,而且那人似乎是个不大好相与的。按照南宫煊的意思,自然是能不和李云恪以外的朝廷人打交到最好,可旁人李云恪还能拦得住,皇上他怎么拦?
因此那日听到南宫煊提过李云慎之后,一想到休养期间很有可能要和那人见面,南宫煊心情就烦躁,连带着夜里觉都睡不好了。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一行人终于到了颍中。
刑部的人奉命前来接手犯人,早就在城门口候着了。
李云恪对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