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帮你,我是要你与我做交易。”她眯起眼睛,寒光隐隐乍现“如果我先救出了欧阳村,到那时你可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看她目光中涌动的锋利,安洛旸收紧指尖,聚集精气。她现在才多多少少意识到,自己真的是救了一只魔鬼罢了。
微扬嘴角,桑诺曦突然措不及防地凑近了安洛旸,近在咫尺的面容,带着好闻的花香,浓密的睫毛又长又翘。
“其实我今天晚上来,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
安洛旸刚刚提高了戒备,却见眼前人突然凑了过来,心里冷疑,正要出手,哪想到这人儿却轻轻阖上双眸,凑前,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
睫毛像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她脸颊,带着些许痒意。
安洛旸诧异,那一闪而过的触觉冰冰凉凉,她甚至感觉到了那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鼻尖,却只有一瞬间,马上就消失的荡然无存。
她目光霎时变得尖刻,扬手挥去一掌,桑诺曦却快她一步起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消失前,她还隐隐看见了桑诺曦那得意洋洋的笑容。
安洛旸气的握紧拳头,下次,非杀了这轻薄的女子不可!
恼怒的蹭了蹭芳唇,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荒唐可恨的女人?!拉出去上刀山下火海几万次都不为过,后悔当初真不该放过她。
紧咬下唇,起身,向庭院外走去。
走过石道,心不在焉,还差点撞到了人,抬头后才看清来人是柳少凉。
“洛旸?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柳少凉低头打量着眼前人,只见她面色微红,眸子里怒气冲冲,而平日里好看的薄唇,现在也变得红肿起来。
“没什么,被蚊子咬了。”安洛旸尴尬地转过身,别扭的样子却可爱极了。
“这蚊子还真是色,专挑你嘴巴咬。”看着她这副不常见的模样,柳少凉也好心情的调侃起来了。
她狭长的双眼立刻变得如刀锋般锐利,出手去点柳少凉的天神穴,刚刚被那妖女轻薄了不说,连柳少凉都敢与自己这般说笑?实在让她恼怒。
惊得柳少凉急忙躲窜,开个玩笑罢了,这女人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柳少凉一般要守着手中的东西,一边还要躲掉安洛旸的攻击,两人武功上本来就有悬殊,这让他更加吃力万分,欲哭无泪。
看着他蹦跳的样子,也觉好笑,安洛旸收回手,悠然站在原地。
“别生气,喏,我特地给你送桂花糕来了,很甜很好吃的。”柳少凉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胆战心惊的凑前,疑虑的提防着,怕她又突然攻击自己,送个糕点容易嘛!真怪自己嘴欠。
望着那满满一盘的桂花糕,安洛旸心情渐渐缓和下来。
“亏你有心,多谢了。”她接过来,五颜六色的桂花糕摆在托盘里,圆圆滚滚,可爱极了,让她都有些不舍得吃。
“不谢,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这个词,据说是柳少凉他们那的家乡话。
他说,只跟觉得重要的人说晚安。所以他几乎每晚见到安洛旸时,都会对她说晚安。
而安洛旸不知道柳少凉对她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有些话,在没分清轻重前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所以每次她回的都是。
“好梦。”
纪血仇,明教教主,此人行踪隐蔽,善于用剑,性格狂傲自大寡恩少义天性凉薄。
在龙门山下的洞庭,是纪血仇常常隐居的落脚地,他安与享乐很少回明教,关于教中琐事也都由鬼斧全权负责罢了。
巨大的石洞里,有弟子把守,处处布满机关,外人难得入内,就算进来也是有去无回。
纪血仇平日里也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嗜酒成性,整日无酒不欢。
这地府难进,但对桑诺曦来说,想闯进来却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她隐蔽在洞穴上方,听着纪血仇和面前人喝酒交谈。
眯起眼睛,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欧阳村,看来这俘虏的待遇还真是好,能喝酒能吃肉的,显而易见,不过是叛徒一个!
挠挠耳朵,再打了几个哈欠,桑诺曦终于听不下去这两人的对话了,太无趣味,缓缓戴上面纱,纵身而跃。
“话说好歹也是堂堂明教教主,以为你们会谈些什么有用的事,结果每句话都围着女人转,真是无聊死了。”她语气轻佻不屑,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一袭粉装,纱质的柔软如同她人一样,轻飘飘的美艳。
“你是什么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纪血仇眉心一紧,起身怒视着粉衣女子,醉意全无。
“我是谁这不重要,今天我就是跑个腿来把他带走。”桑诺曦单手托着脸颊,慵懒的神态,伸出食指指了指欧阳村。
猖狂又目中无人的举动,惹得纪血仇雷霆震怒,还没有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况且还是一区区女流之辈!
“来人!都怎么看门的?!全死了!”看这女人是针对自己来的,又不像什么等闲之辈,欧阳村惊慌失措大喊起来。
“别喊了,这洞里的弟兄,都睡觉呢,一会儿才能醒。”桑诺曦习惯性地打了个哈欠,起身,目光落在欧阳村身上“在这有酒有肉过的还真是潇洒,老家都不想回了吗?”一改轻浮的模样,目光正色起来,带着咄咄逼人的寒冷与令人生畏的杀气。
“你...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欧阳村向后退步,暗暗握紧剑柄。
“少跟她废话,敢闯我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