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黎认识这个女孩,自己曾经亲自救下过她,如今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朵拉·皮斯科,今年不过14岁。当日,那两个意图侵犯她们的男人,自称是在合法收债,牧黎现在明白了,五年追诉调查,耗尽家产,这对母女怕是早已负债累累,会有追债人上门,也不奇怪。而像她们这样的人,不受法律保护,即便被侵犯,侵犯者也不触犯任何法律,怪不得说是“合法收债”。
只是,追债人都能找得着她们,军警居然找不到?这点让牧黎很是疑惑。
“小朵拉,你妈妈呢?”杜波大姐放缓了声音,问道。
蹲在地上的女孩抬起头,默默然看了一眼杜波大姐,之后视线落在了后方的兰妮和牧黎身上,毫无生气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特别是在看到牧黎的时候,她几乎瞬间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显然,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十几天前救了自己的恩人,如今一眼就回想起来了。
“朵拉?”见女孩迟迟没反应,杜波大姐又喊了一声。
女孩盯着牧黎的视线移回了杜波身上,看了她一眼,女孩便转身进了屋,同时说了一句:
“你们进来吧,妈妈在里面。”
三人跟着朵拉进屋,一入屋内,一股难闻的发霉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个目测十平米的空间,包含了厨房、卧室和起居室等等功能,采光极差,大白天都黑黢黢的,而且还没有卫浴,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洗漱。不过收拾得倒是很干净,房间中央摆着一台很有年代感的脚踩缝纫机,母亲玛丽正坐在缝纫机旁做着针线活。
“妈妈,有人找。”朵拉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然后就自己坐到砌着炉灶的角落里,看着火。这用的是最原始的烧柴的炉灶,贫民窟里并不通燃气,只有像杜波这样在外面有关系的人,才能每月换到一罐煤气包来用。
灶上正在煮着什么东西,甜丝丝的味道,牧黎一进来就闻出来是番薯的香气。玛丽抬头望了女儿一眼,见三人已经进来了,急忙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迎了上来。她看起来比十几天前稍微好点,但满面的憔悴沧桑却一点也没变,卑微、低眉顺眼,看得人心中发酸。一见杜波进来,她就一个劲儿地道歉:
“杜波大姐,前些天真是对不起,我...我知道自己有毛病,我不是故意瞒着您的。我今后一定会严加看管好自己,只要发病,就让女儿把我绑在家里,我不会再给您添麻烦的,您不要...不要赶我们走好吗?”
杜波摆了摆手,道:
“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注意就行。我今天来不是为这事,我带了两个朋友来,她们找你有事。”
说罢,杜波让开身子,将兰妮和牧黎请到玛丽面前,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