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公子好奇问他:“你是什么人?”
谢衣道:“在下只是无名小卒,如果团子哪里得罪了公子,让他道歉就是了,何必要动手伤人。”
“这只熊猫没得罪小爷,小爷是看上他一身好皮毛,要把它带回去。”
“公子既没有任何理由,不可随意动手伤人。”
“光天化日之下,是不可动手伤人,可它是一只熊猫精,我也叫替天行道了吧,免得来日它去祸害别人。”
话既说的了这个份上,谢衣也懒得跟他纠缠,只说:“公子如果还不放了团子的话,在下只能失礼了。”
富家公子傲慢道:“你想怎样?”这话一出口,他身后四名彪形大汉同时踏前一步,府尹一副事情闹大了的样子,想劝又不好劝。
富家公子径直走过去,撞了谢衣一下,眼神轻蔑至极,施施然走上游廊,谢衣才要出手,他却停住脚步。
面前一个人一阵风似的进来,与他正走对面,那人看了看院中情形,还有被竹竿挑着哼唧哼唧的熊猫精,敛眉拱手,说:“请二殿下放人。”
富家公子声音抬高,恶狠狠的说:“武灼衣,你胆大包天!”
“请二殿下恕罪,这是我江陵府治下,我不会让这种事出现。”
“昨日府尹大人下帖子请你来,你为何不来?”
“昨日臣在军营中操练,国防一事,一日不可懈怠。”
“你是不想见我吧?”
“臣不敢。”
“父皇近来身体不适,我准备把这熊猫的一身皮进献给父皇,逗他老人家一笑,你也要阻止吗?”
“二殿下公然难为一个杂耍团,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好听,还请殿下以圣上和朝廷的清誉为重,放过这只熊猫精。”
“你……我若不放呢?”
“臣当劝解二殿下,直到二殿下想通这个道理。”
“武灼衣,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威胁我?”
“臣不敢。”
富家公子气的直喘粗气,斜看了一眼江陵府尹,府尹大人看着两派人,意识到自己哪一派都得罪不起,于是明智的找个借口跑路了,团子被五花大绑的晾在院子里。
江陵府尹悄没声息的溜了,富家公子看看武灼衣,他虽只一人站在面前,谁晓得外头有多少兵在等着。这里是武家军的地盘,认真拼的话还真拼不过他。
富家公子说:“你武家如今不过苟延残喘而已,我看得上你是抬举你,你不要如此不识抬举以下犯上。”
“殿下厚爱,臣知晓,不过臣只忠于皇上和天下百姓。”
这句话顶的富家公子无话可说,他命手下的人放过那只熊猫,怒气冲冲的走了,撂下一句话:“你给我小心些。”
武灼衣平静道:“二殿下慢走,不送。”
两拨人撤得干净,院里一时静了下来,谢衣为团子解开捆在身上的绳子,团子咕哝道:“哎呀,吓死我了,幸亏你们来的及时,不然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武灼衣走上前来说:“这里不便说话,请诸位跟我来。”
武灼衣看起来二十岁上下,衣袖紧束,裤脚扎进皮靴中,一副武人打扮,十分俊朗。
一众人离开府尹大院,找了一家茶楼坐下。武灼衣先向杂耍团的人赔罪,说因为自己治下不严,让杂耍团遇到了这样的事。
大家都知道他治下再严,也管不了当朝二皇子,这么说只是谦逊有礼,都说武将军言重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团子也没受伤。
谢衣曾听竹里说过武灼衣其人,声望很好,治军严明,军功显赫,很受百姓爱戴,村子里的很多年轻的人都想投效武将军麾下,挣一番前程。今日一见,足证传言不虚。
武灼衣却望着沈夜和谢衣两人,目光灼灼不知在考虑什么,沈夜安然喝茶。
僻尘的话打破了片刻的寂静:“哎我说团子,你好好的在后台吃包子,怎么就惹上了那个什么二殿下了呢?”
团子往嘴里塞包子只塞到一半,闻言嗫嚅道:“人、人家也不知道,人家只是着急上茅厕撒尿,撞上了那位公子和别人说话。”
沈夜突然问:“你听到了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则看着团子,目光中带着让人无法抵御的侵略性。
团子一怔,说:“我、我是听到了一些,听、听他们说什么血玲珑,刺杀、刺杀三皇子失败,那位公子发了好大的脾气,后来声音低下来就听不到什么了,我本来想悄悄溜走,没想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还有谁?”沈夜问。武灼衣看着团子,在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团子慢吞吞道:“跟他说话的那个人,嗯,那个人站在花丛里,被花挡了一大半,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听声音,也是个年轻公子。”
沈夜望了武灼衣一眼,不说话了,武灼衣追问道:“还有呢,你还看到了什么?”
“没了,那位富家公子说把我关到柴房里,给我吃顿好的,然后就扒我的皮,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武灼衣声音里透着点失望,道:“这样啊。”
杂耍团的人救出了他们团长,也修好了船,大吃了一顿压惊后就告辞离去,这一顿算在武灼衣账上。
在茶馆里耗了一下午,要离开时,武灼衣突然向谢衣说:“阁下就是带领纪山村民平了云溪谷匪寨的人?”
谢衣不知他此话何意,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偃术大师谢衣?”武灼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