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沁芳嘿嘿干笑两下,“大家都是男人,易兄想必能够理解。所谓女人,不过是一夕fēng_liú、用来发泄情绪的工具,为此而沉迷其中,一蹶不振,实属不智,偶尔放纵一下则未尝不可。”
易逐尘总不相信他的说辞,越想越觉有古怪,侧头寻思一阵,记起上次北辰沁芳说过,北辰家族的生意遍及四面八方,狐疑道:
“莫非这酒馆……也是大掌柜开的?”
“当然不是。在下可以用本族上百年的信誉担保,这间醉仙馆,确实跟北辰家半点关系都没有!”
北辰沁芳认真地回答。
得到如此肯定的答复,易逐尘便放心了,第三次举起手,“一千八百两!”
“现银二千两!”北辰沁芳继续接上。
大厅里这时候一点叫声都听不见,光剩下目瞪口呆的份。也无人关心谁会夺得花魁,只想知道这场高价竞逐,究竟抬到何等价位?
那老鸨都不知说什么好,嘴里只会翻来覆去地念叨:“两位大爷……客官,这个……”
易逐尘彻底拉下脸,阴沉沉道:“北辰当家是仗着自己财力雄厚,真以为别人拿不出那几个小钱?”
北辰沁芳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易兄只消一声令下,有多少银两都是白搭——在下不是一样要仰仗冥风大人手下留情?”说到最后一句,为防其余人听见,特意放低语调。
易逐尘悻悻道:“哦?人人都说,北辰家的人一向锱铢必较,从不做赔本买卖。想当初为了讨回那一千多两赔偿,大掌柜可是追着我从中州到西州,也没见多给面子。如今为了一个酒馆里的舞姬,张口就是二千两现银,大掌柜这笔账,到底是怎么算的呢?”
北辰沁芳看着他清俊的面容,笑道:
“反正银子就在手里,爱怎么花,值不值得,也是区区自己的事。易兄若不甘心,我再加多999两,总共2999两。易兄果真对玉奴姑娘爱不释手,只须再加上一两银子,合计三千两现银,在下就不和易兄争了,君子不夺人所好,祝易兄今夜美人在抱,共度良宵。”
四下里一片“咝咝”的吸气声——转眼升到三千两天价,如果不是人人亲耳所闻,多半是说话的人脑子有毛病!
易逐尘反而笑了,抱着手撑在台面上,眼珠一转,再问一次:“这醉仙馆,真不是北辰家的?”
“绝对不是。”
北辰沁芳答得更爽快。
易逐尘轻松拍拍巴掌,笑盈盈道:“如此,我就不跟价了。大掌柜一人出2999两银子,有如花似玉的美人作陪,这□宵一刻值千金……在下是故意抬高底价的,能让爱财如命、精明过人的北辰当家做这冤大头,白白破费三千两银子,晚生的心情着实畅快不少,哈哈!”
他向老鸨点头示意,顺手收回令牌,表明放弃竞逐之意。周围便“哦”的一声:无论如何,不管结果怎样,是否值得,总算尘埃落定,人人均如释重负。
北辰沁芳优哉游哉摸着手里一杯酒,神色不变道:“能让易兄心情舒畅,区区这三千两银子花得不算冤了。”
老鸨忙站出来发话:“多谢各位公子少爷、贵客大人捧场!2999两银子,玉奴姑娘就归这位大爷了,今晚的花魁们可是全部名花有主啰!各位客官多喝几杯,咱们醉仙馆里还有其他漂亮的姑娘,准有一个包您满意。”
于是众人继续饮酒的饮酒,听曲的听曲,莺莺燕语,又恢复喧哗热烈的场面。毕竟围观热闹完毕,各自寻欢取乐才是正道。
正逢鸨母领着玉奴从那头过来,一边见礼,颇为难道:“大掌柜的,您看……”
北辰沁芳点头道:“送玉奴姑娘回去歇息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那老鸨二话不说,果然带同玉奴和几个丫头就此退下。lt;
brgt; 易逐尘原本还有些幸灾乐祸,就等着看北辰沁芳心疼不已的样子,不免深感失望,“大当家费了这么多功夫和银两,敢情是为了和晚生抢女人,然后把美人撂在一边,独守空房的?”
北辰沁芳轻咳一声,“不敢欺瞒易兄,这醉仙馆虽不是北辰家的产业,可是新来的这括玉奴姑娘,全是本族名下的歌舞坊调/教出来的,今夜第一次到醉仙馆串场迎客……”
易逐尘的笑容登时僵住,这才省起方才,难怪鸨母没让支付现银,八成一见那枚戒指,便认出自己的幕后东家。
“……也就是说,别管这些花魁们得到的赏银是多少,都要分文不少上交回本族,哪怕三百两、七百两,还是三千两。幸亏特使大人聪明,懂得见好就收,否则在下差点可以收回上次损失在易兄手里的1934两白银……”
北辰沁芳慢悠悠说完,易逐尘气得变了脸,拔脚走出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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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醉仙馆,易逐尘憋着一肚子气,正巧路边有间小小的酒铺,后脚便迈进铺子,掷一锭碎银在柜台上,“店家,要一坛上好的桂花酿!”
这铺子大概快打烊了,冷清清的没几个客人。店家答应一声,提一坛未开封的陈酒上来,转身去忙别的事情。
又一人跟进来,正坐在易逐尘对面,自然是北辰沁芳,赔笑道:“咳,易兄休怪……在下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的确过分了点……我请易兄喝酒赔罪如何?”
易逐尘看看四周,面无表情问:“这间酒铺,也是大当家开的?”
“显然不是。”
“那掌柜和伙计都是北辰家的人,或者北辰家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