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关瑞急切地打断了。
“不行!这是我们的孩子,怎么能送人?”
杨希华瞪着郑关瑞,没好气地说道:“你扔下我们母子三人不管,我又养不起,不送人怎么办?”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郑关瑞悔不当初,“我要是早知道,就算再怎么被威胁,也会带着你逃跑!”
杨希华心里咯噔了一下,问道:“谁威胁你了?怎么威胁?”
郑关瑞摇摇头,向杨希华深深鞠躬致歉。
“别问了。总之,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杨希华猜测,能够威胁郑关瑞的人,只有她的父母,那对冷酷无情的工作狂。
至于拿什么威胁,她可以回去查。
“‘对不起’三个字有用吗?能补偿什么?别跟我玩这套虚的!你要是真觉得愧疚,就把他俩领走,发誓此生永远不给他俩找后妈,永远不让乱七八糟的女人干扰他俩的生活!”
“我发誓!”郑关瑞举起右手,庄严宣誓,“此生除了你,我绝不会有别的女人。我会竭尽全力照顾两个孩子,让他俩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永远幸福快乐!”
杨希华心里快活,嘴上却是不饶人的。
“你要是敢违背誓言,我立刻把他俩带走。以后,你永远别想再看到他俩!”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郑关瑞一口答应,兴奋地问道,“儿子们呢?”
“在打算收养他俩的那家住着呢。他俩住得很开心,不一定会愿意跟你走。”杨希华大泼冷水,“你要是没本事让他俩接受你,我就把他俩送人了。”
“不会的,血浓于水,他俩一定会接受我!”郑关瑞语气坚定,“带我去见儿子!”
“他俩在国内过年,你有时间回国?”杨希华问道。
“我跟头儿打声招呼,先请一个星期假。”
郑关瑞说着,俯身在书堆里翻找电话机。
“我这边走不开,你自己回国吧。我给你一个电话,机主名叫唐兆轩。你回国后联系他。他会带你去看望儿子。”杨希华吩咐道,“他俩元宵节生日,你要是方便,就陪他俩过5岁生日吧。”
郑关瑞连连点头,终于找到了电话机,给上司打电话请假。
杨希华默默看着被照进窗户的夕阳余晖镀上一层金边的郑关瑞,觉得他那五官立体的清瘦脸庞依旧那么迷人,那高山一般坚毅的身影依旧那么让她有安全感。
兜兜转转近6年,他俩再次见面。
今后,有两个孩子作为桥梁,他俩真能重新聚首、共建幸福家庭吗?
陈奎香不肯回清河,宁可在酒店加班多拿加班费,一个人过春节。
陈逸帆并不勉强,独自坐上唐兆轩开来的汽车,于腊月二十八赶回家。
到家当晚,他接到初中同班班长傅鹏程打来的电话,得知全班同学要在腊月二十九聚会,让他中午11点30分到状元楼大堂集合。
这个状元楼,是清河市有名的饭店,菜价并不亲民。一帮十来岁的孩子能够跑到这种地方聚会,手里自然都是不缺钱的。
清河中学每个年级的1班是实验班,有一半是学习成绩好的孩子,另一半则是非富即贵。
而这些成绩好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县城里家境不错的。
当年,他这种县城户口,家中却一贫如洗的,实属异类。
即便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他却因为从不参加郊游、聚会这类集体活动,而隐隐地与全班同学分离开来。
他曾经碰巧听到过班里同学在背后讥笑自己,当时忍忍也就过去了。
跟一帮不知人间疾苦的傲气孩子计较,一点意义都没有。
如今,陈逸帆手里自然是不缺钱的,却也不太愿意跟这帮小孩子混在一起。
不过,他一到家就听父母提起傅鹏程已经打过两次电话了,现在又接到人家的电话,就这么推辞了不太合适,只好答应下来。
想到去年春节前并没有这样的聚会,他有点奇怪这帮孩子为何会心血来潮搞这个。
第二天中午,陈逸帆被方玉兰强迫着穿了一身新买的衣物,光鲜亮丽地出了门。
他很不习惯穿颜色亮丽的衣服,却又拗不过母亲的坚持,这一路上都觉得不自在。
到了状元楼大堂,发现一群小屁孩儿穿得比自己花哨多了,他这才舒坦了一些。
傅鹏程主动上前招呼,态度非常热情。
一帮孩子也围上来问长问短,对长陵中学充满好奇。
被问到学习成绩时,陈逸帆没提自己一直都是遥遥领先的第一名,只说自己成绩还行,却被人讥讽“窝里横”,感觉有些莫名。
初中三年,他一直忙于学习、挣钱,与班里同学并无深交,想不明白已经分开一年半,又不在同一所学校,这种嘲讽心态从何而来。
傅鹏程领着陈逸帆上楼前往宴会厅,在摆放着6张大圆桌的豪华大厅落座。
他凑到陈逸帆耳边,低声说道:“明明遥遥领先,干吗不说出来?谦虚不会赢得赞赏,只会让小人逮到机会奚落。”
陈逸帆意外地看向傅鹏程,问道:“你知道我的情况?”
“你别忘了,我家里还是有点关系的。”傅鹏程笑得自傲。
陈逸帆这才想起,清河市有个副市长姓傅,似乎是傅鹏程的亲戚。
不过,傅鹏程怎么会关注他在长陵中学的情况,他还是觉得不解。
☆、第37章 危机
傅鹏程察言观色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