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的孟婆穿着一身青色衣裳，有点驼背，脸上和手上的皮皱的比普通年过花甲的老人还厉害，脖子上有几条微微垂下的干瘪皮肉。

此时她正在给每一位从此处走过的生魂替碗白色汤药，每次生魂喝的时候，她都是紧盯着，直看到汤药从他们喉咙里滑下的那一刻才露出满意笑容。

老人来到孟婆面前，说道。

“孟师妹，我来看你了。”

孟婆抬头看着老人，心中一紧，随即道。“师兄。”

“你应该明了我的来意了，划掉名字吧……她不属于冥界了。”

“……好。”

老人看着孟婆划掉了生死簿的名字，随即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牛头马面，才走了几步，见没有任何人追上来，又叹了一口气，落寞地握紧了他手中的黄皮灯笼。

……

他蓦然间变得飘忽起来，缩地成尺，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中，慢慢淡成一个极其模糊的身影，透着一股无尽的悲凉。

一段古老的吟诵声仿佛从远古时空穿越而来，清澈洪亮的声音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苍凉，但铁骨铮铮。

“哎，走马灯，走马灯……没有马，何为灯？”

声音很缥缈，有些不真实。

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消失后，马面忽然想起来什么，内心有着一股莫名难言的哀。它想要追上去，却被牛头猛地拉了拉，低声呵斥道。

“马兄！你已经不是他的马了，我也不是李耳的青牛了，别被执念昏了头啊！”

说完，眼神晦涩地偷瞄了一眼孟婆。

“她还看着你呢。”

————————

醒来时，慕梓安觉得脑门一阵刺痛。

“医生医生，她有反应了！”

“奇迹，真是奇迹！赶快叫她老师过来！快去啊！”

“哦哦。”

慕梓安难受地睁开眼，却在眼皮眨动的刹那，就听闻耳边传来几声陌生的惊呼。

“慕梓安！你醒了吗？慕梓安？”

慕梓安本能的捂住脑袋，却是碰了一下，就疼的猛然松开。同时，她的手被另一只冰冷的大手捉住。

“别动，刚醒来，动作不能太大。”这人说。

慕梓安忍痛眯着眼，侧头看去，看到的便是一张貌似有点眼熟的脸，长的似乎有点像她之前去英国带队的数学老师。

大圆镜，粗眉毛。

再朝四周一瞧，身侧还有个身穿白大褂医生，可不就是医院病房的模样。

脸熟的数学老师，语气关切地问。“头疼吗？”

慕梓安：……你别说，还真疼，疼的都发麻了。

等等，她的楠楠呢？守在病床前怎么是他？

数学老师见慕梓安不回话，面色难看的无言半响，只感头痛不已，最终化作深深一叹，艰难说道。

“莉莉，你是个好孩子。”

慕梓安：……莉莉？？？

我靠！我的小名是豆豆！莉莉那冤魂在自己不在时，擅自做了什么事，不会把楠楠气走了吧！！！！

“我这段时间一直想劝你放弃的，但见你之前对数学的热情实在是有目共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你……”

“但是，你已经昏迷三个月了……虽然周珂做的不对，但还是有能力的，学校不能浪费这个名额，所以她代替你，去比赛了。”

“你现在的精神状态，还是别学数学了……这条路实在难走，尤其是我国的数学太强，先不说上海人才辈出，欧美那边的计算天才更是对中国趋之若鹜，竞争太激烈了……”

“虽然我知道你在数学方面……天赋卓越，但是”

慕梓安：“………”什么鬼，为什么每个字我都听得懂，但全部合成一个句子后，就好像不太对劲了……

“你别说”

了

慕梓安正想阻止这个人的长篇大论，想要问楠楠跑哪里去了，结果反而让那人以为她还没有死心，更激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回来了)o~~

第72章 套话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这里是中央九道，我是你们的讲解员紫瑶，今晚的比赛是奥林匹克数学联赛第十三轮比赛中，最受人关注的一场——美国对中国。”

“目前，中国以十胜两平的不败战绩居于积分榜第一，而美国以四分的差距在积分榜上略逊于中国，位列第二，此次比赛可谓是决定数学联赛的冠军焦点之战！”

“目前距离比赛开始尚且有半个小时，让我们来一起回顾一下，两队昔日的答题经过……”

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雪白床铺，床铺正对面就是一台的黑色电视……房间东侧的窗户大至落地，采光极好。

这里是这个年代医院的高级病房吧。

房间中央的床铺上，慕梓安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中的‘自己’——莉莉在那里出现了四次，每次都精准如机械计算机般的速算出名，面无表情地秒杀其它参赛选手……

一次比一次精彩漂亮，一次比一次雷厉风行。

单看这个正在播放的回顾中的精彩片段，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如果看看后来的五次参赛人员的脸——

那问题可就不小了。

莉莉被换成了周珂。

无论慕梓安怎么看，怎么瞧，这些精彩集锦里的莉莉都是秒杀周珂的存在，中国怎么会换下莉莉，让周珂取代。

再看看下面标的时间，慕梓安恍然大悟。

莉莉只出现在三个月前的比赛。

她看到了病床旁的粉色诺基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