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分一直替换，让陈少佟有点分裂，她不知道自己面对李谦文跟常佳恩时，哪一个才是自己。但她可以无庸置疑并且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对李谦文是深深爱著，李谦文离开会要了她的命。犹如当初的结婚誓言一样，她对李谦文真心不变，即使现在跟常佳恩亲热这麽多次，她依旧深深爱恋著李谦文这个男人。

可是……她也毫不怀疑的知道自己对常佳恩有著某种高程度的爱，即使她有老公了，可是依旧深深贪求著常佳恩这个女人。

但这是在感性方面，如果是用理性的角度看著常佳恩跟李谦文……陈少佟对常佳恩当然比较抱歉。还有许多现实层面的问题，她不会离婚，也不要因为自己外遇搞了同性恋而让公司知道并且有机会传播开来。

这包括她的名誉、她的未来……她要是离婚，不仅是失去了李谦文，她的父母肯定会剥掉她的皮。而再更冷静一点的想，陈少佟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做出这种事，别说是跟女人搞在一起了，就算她看到比李谦文还要优秀的男孩子有没有过出轨的念头。

就像她一直以来的个性，她不需要人生多麽轰轰烈烈、多采多姿。可以跟著一个男人长相厮守、平淡无奇到老也甘之如饴。所以她的梦想是很无聊又平凡，但她绝对要做到，她想要跟李谦文有小孩。

可是……她松脱不了任何一个人的手啊！但她又无法给常佳恩一个交代，她只能说跟常佳恩这五天来的相处很棒、很美，也许是她活到现在三十一岁以来最难忘的一百二十个小时，像开启了一扇窗让她的心更宽广以外，吸到的新鲜空气更丰富了。

这五天……像是长出了一对翅膀，她牵著常佳恩的手一起翱翔在天空，这是一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空如此之大，她可以跟常佳恩畅快的旋转也好、俯冲来点刺激也行，或者是躺在空气上看著更高的天空一起闭上眼睛听著来自高处的声音。

常佳恩的确给了她想像中才会出现的快乐，跟她在一起真的好轻松、好惬意，的确会拥有给人幻想的空间。也像杨胜天所说的，跟她在一起，并不会感到困难。

.　但风云总是会变色，乌云飘过来就像是陈少佟该去渐渐面对的现实；雷雨打下来便是她的矛盾以及纠结。可是当乌云过去所裸露出来的温驯太阳就等於是李谦文，她总是要拨开乌云过去的。

这五天她老是要来回穿过乌云及狂风暴雨好几次，好抵达某一边，可是……久了她会被雷电击中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陈少佟低下头有点懦弱的回答。「但如果你真的想听我说些什麽……我只知道，我很自私的希望你不要走。」

常佳恩又开始滚动筷子了，这是可以分散她注意力的方法，她不想跟陈少佟吵架或者撕破脸。可是陈少佟这句话虽然简短，杀伤力不小。

音乐很抒情，在这个只有一盏苹果灯投射的餐桌上除了搭衬以外，如果外面有机会飘点雪，会让画面看起来更柔和并且温馨融洽。可是坐在这画面里的两个女孩子却让空气都变重了，几乎像是合成上去的人物，是切割开来的。

「前辈是因为爱著我，因此不希望我走吗？」常佳恩又问，但已经有想哭的情绪了。

陈少佟再次沉默，她弯了弯脚的大拇指说：「我贪著你。」

「然後呢？」

「所以身为一个贪心的人，不会希望你走。」

常佳恩不懂这跟爱有什麽分别，但如果没有爱，何必去贪？她想著没有人会对不喜欢的人有著贪念吧？那如果贪跟爱放在天平上，到底是哪一个会往下坠？字面上感觉起来似乎是贪的份量比较重，给人的感觉就是过多的奢求。

但是，贪无心、爱有心。

「前辈会希望我爱著你吗？」常佳恩又开口问。

「希望。」

常佳恩紧锁眉头了，这真的好为难她，不希望她走又希望她爱著陈少佟，这样的说法彷佛就是在告诉常佳恩－陈少佟不想亲口说自己不会走、会爱著常佳恩，是因为这多少有点责任要做到。

21、集二十一

但如果反过来去希望别人做到，自己就会得到想要的了。若常佳恩说她不会走、会爱著陈少佟，责任就落在常佳恩身上了。如果她跟陈少佟的感情很乾净，她会连想都不必想的说：「我会的。」

可是现在可以说是窘境，她哪敢说？说了就表示她接受这三人行，陈少佟来找她，她不准走。

这没道理，毫无道理！这根本是陈少佟无理的要求，而且自私的杀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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