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初的声音很温柔，笑靥也很美，美得令人窒息，但那如花的笑靥却说不出的残忍，轻易就撕碎了少年一颗真心。

连文敏看到林惊羽的表情都颇为不忍，却也只是有些不忍而已，更别说是小竹峰其他的弟子了。但张小凡却不同，一方是最好的兄弟，一方是自己深藏在心底的人，现在的情况让张小凡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陆雪琪在林惊羽和张小凡过去找凝初的时候便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见到林惊羽向凝初赠玉的时候不知为何心中一紧，直到凝初拒绝了才放下心，对此陆雪琪心中有些复杂，却不愿去深思。

“原来，惊羽也对初姐姐，不过也是……”张小凡怔怔地看着凝初，他知道初姐姐向来容貌出众，可谓是倾尽天下。拜入了小竹峰的初姐姐，身上更是多了一些独属于她的气质。若说以前凝初是九天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在那之后就有了一些凡人的情感。那一身醒目的白衣，缥缈、无暇、强大，让人忍不住的追随，不忍亵渎，仿佛有她在就多了一分可靠安心，就连自己也……

凝初此刻没心思注意到张小凡的异样，也不可能知道陆雪琪翻滚的思绪，她内心翻涌，却用着波澜不惊的眼神，很平静地看着林惊羽，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一切好像静止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静立的凝初终于开口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她温和地对着看着自己的两人说道：“小凡、惊羽，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你们记得照顾好自己！”

说完也不等张小凡和林惊羽二人回话，便转身离开了。小竹峰的弟子见状怜悯地看了眼林惊羽，也跟上了凝初的脚步离开了。

走了一段距离，陆雪琪在一旁依旧默默无语，而文敏则回过头看见林惊羽还是痴痴地看着凝初，就回身对凝初小声说道：“凝初，你伤了那少年的心。”

凝初即便心中复杂，但目光里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波动，她直视着前方，坦然道：“惊羽要的我给不了，他是弟弟，也只能是弟弟，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现在的狠决，能免去他以后的越陷越深，我不介意再残忍一点，不过应该是没有必要了。”

林惊羽看着那抹身影步伐坚定地渐行渐远，挺直的脊梁带着一种莫名的强大，气质超凡脱俗。林惊羽用几乎要将手中青玉捏碎的力道，握紧了玉佩，突然就想到了前几天师傅对自己的忠告。

苍松道人那日将林惊羽叫去询问凝初的现状，在言语中察觉出了林惊羽的心思，道：“惊羽，叶凝初绝非你能驾驭得了的。先不说她的资质，光是她的一身修为，已经比资质甚高的你强了不知多少，而且那女子一看就不是会轻易动情的人，你还是趁早收了这份心，用心修行才是，免得到了最后弄得遍体鳞伤。”

想到这里，林惊羽笑了，笑容里却是说不出的苦，他看着张小凡：“初姐姐很强，强到不需要任何人吗？小凡我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可我真的不甘心啊！”

说到这里，林惊羽沮丧地低下了头，这个在经历了屠村惨案，在面对着实力不凡的青云首座都不曾低下的血性与傲气，终是在难解的“情”字面前尝到了苦楚。

“惊羽。”张小凡叫了一声，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只能伸手拥住了林惊羽颤抖的肩，希望能给予他力量。

恋而不得的苦楚，自己又何尝不知呢！连惊羽都没有希望，更遑论自己呢！幸好，自己所想的只是能陪在初姐姐的身边就好，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自己也会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