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连滚带爬的赶过来,伸手用力地捏住李世民的两腮,痛得他无法闭紧唇齿。他的双唇才刚刚微张一线,杨广已对准那处一下子将整爵的酒都倒了进去。
烈酒突然大量涌入,李世民只觉从口腔到咽喉、到食管、乃至到肠胃,都似在刹那之间被燃点了起来,无数火团随着那酒水汹涌而入,烧得全身无一处不是烫热得犹如整个人都置身于火海之中一般。
不……
这抗拒的叫声不是发自喉间——那里已充斥着酒水与烈焰,根本无法再发出什么声音——,而是从他心底深处无声地呐喊出来。
随着这一声呐喊从心底迸发,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疯似地挣扎起来。尽管已经是有将近十个宫人之多在合力地压制着他,但都好像有点压不住他,被他的大力甩得摇摇晃晃、立足不稳。然而,这样的挣扎自然只能是徒劳。因为,一旦看到这么多人也压不住他,只会从旁边又跑上来更多的宫人加入压制的行列,本来只有一个人按着的地方现在变成有两个人在按。于是,在李世民的身边,层层叠叠的挤了差不多有二十人,他饶是再力大无穷,毕竟只是一个人,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不要说现在是将近有四十只手了。
杨广将空了的酒爵往拿着大勺子站在酒坛子旁边的宫人一递。那宫人连忙又从酒坛子里舀出一勺酒,战战兢兢地往酒爵里注入。他仍是那样的心慌意乱,好些酒水泼洒了出来。刚才是陈福捧着托盘承接酒水,因此虽然也泼出了酒水,但都是泼在托盘上或地上。可是现在却是皇帝拿着酒爵接酒,这泼出的酒水可就有些是直接浇到了他的手上。杨广向着那斟酒的宫人怒目一瞪,吓得他也是双脚一软,连勺子都脱手掉到地上,更加是弄得好些酒水都泼到了皇帝身上。陈福在旁见状,连忙上前,正要捡起勺子自己来注酒。谁知“咣当”一声,杨广手里拿着的酒爵就摔在他面前,差点没把他给掷中,把他吓了一大跳。杨广摔下了酒爵,一俯身自己捡起那大勺子,从酒坛子里舀满了酒水,竟是拿着这一大勺的酒走到被按制得丝毫动弹不得的李世民面前,直接就往他那被强行捏开的口里灌进去。
“呜……”
李世民的身子又是一阵异常剧烈、但完全是徒劳无果的挣扎。酒水一下子灌进去太多,其实大部分根本来不及从那狭小的咽喉流下,而是就从唇角满溢了出去,又是泼洒得他身上、近处的地上湿漉漉的一片。这次有些酒水甚至涌进了鼻腔,呛得他猛烈地咳嗽起来。那本来就不知道是因为紧张、气愤还是醉酒而胀得通红的脸颊更是艳如涂朱、炽若火灼,额上却是冷汗津津,沿着鬓边滑下,把那两道紧蹙的剑眉都打得湿透了,再与眼角流出的泪水混和在一起,继续往下,又与唇角溢出的酒水混和,真不知道那滋味是咸,是涩,还是甘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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