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升乃吏部员外郎,相比阁老大学士等一品官员,此人官虽小,但与承恩公府有些亲戚关系,乃太后表弟。故而其经常以帝皇亲信自居,捏着鸡毛当令箭,拖着自认为“上皇党”官员的升迁任命来表功老不算,还坚持不懈的把女儿往宫里塞。
说起来,此人与荣府贾政倒是“同出一脉”,同样被赐员外郎,几十年不挪位,尽想着走裙带。
说句难听的,也不看看自家女儿的脸?!
“朕也是受够了,天天熬夜批奏折,看的尽是这些闲扯淡的废事!”当今眉头一拧,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冷笑:“这些不是趁机攀附关系诉说自家祖宗先辈就是各种表功站队的若是让人知晓老头子不过是想护着那窝囊废,脸上表情该是精彩极了。”
王全闻言,低眸垂头,饶是算心腹,也并不敢接话。本来年底就事务繁多,而且今年秋还下达了起复的诏令。有多少人上下活动眼巴巴这一个官位,没想到被人凌空截胡,若是知晓缘由,贾赦恐怕被撕成肉饼。
殿内静谧的只剩下窗外刮进的夜风声音,当今对此也习以为常,袖子一摆,示意王全把奏折捡起来,又道:“朕记得贾政那个是被老头子弄到太仆寺了吧?把赵升也一并高升得了。这两左右正好做个伴。别让他们碰马,稍不留神出就出问题,让他们管管农户猪苗种猪之类的就够了。最好就把……”他们当猪养起来得了。
最后半句鉴于自己的身份,当今默默的憋回肚子里去,又拿起了一份奏折,结果刚扫过开头,又忍不住想砸奏折:“一到年底又哭穷。”
“搞得朕也想卖个官了!”想起贾赦屁颠颠砸自家库房归还的百万欠款,当今长长吁口气,问:“朕记得贾赦那个儿子身上貌似捐了官位?”
“是。”王全凝眸回想了一瞬,仔仔细细的道来:“其子贾琏,娶的乃是京城节度使王子腾的内侄女,十六岁的时候为了娶妻颜面上好看,捐了五品同知。”
“把他扔吏部去。反正老头子巴不得贾家上进。”当今漫不经心的道:“让他主管追讨勋贵欠款一事。”
“这……”
“反正他背后有老头子当靠山。”当今嘴角缓缓一勾:“蛇打七寸。”
“…………”
扒在延廊上的贾赦已经石化了,傻愣着吹了半宿风,直到殿内熄灯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失神:“我的男神一点也不高冷了!他还坑我家琏儿!”
夜猫子观众纷纷安抚:“颜即正义!”
“牢牢抓住食物链关键,真不愧是领导!”
“感觉皇帝对贾家故去的国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总觉得人一说起上皇对贾家好总带着的醋味呢?”
面对鲜花安抚,贾赦受伤的玻璃心依旧没缓过神来,漫无目的的飘来飘去,待日上三竿,觉得太阳略晒,才缓缓飘回了自家,问仇己当鬼感觉如何。
仇己呵呵一笑。
他完全不想知晓贾赦去了哪里,但是送子天王的宿主是他,无论何时都被迫分享了辣眼睛的直播。
“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装神弄鬼一番呢?”仇己懒得理人,道:“不说老二假正经,你懒得理会人,但是贾家难道就没有政敌吗?你现在逛皇宫都跟自家后院一样,去他们家里逛一回啊。起码为了琏儿,你可以提前国库去各欠款人家瞅一瞅,带着笔记下藏银的位置亦或是犯罪证据,等着琏儿大杀四方,让皇帝刮目相看。或者你自己刮目相看,然后让美人皇帝崇拜?”
“我?”贾赦想想“表里不一”的皇帝,摇摇头,“我只是喜欢他的脸罢了。不过你说的想想也挺爽的。我现在就去装鬼!”
目送着贾赦一溜烟的飘走,仇己视线一扫左下方,看着一夜之间负百万的陶片,压根眉头不皱一下,反而透着股笑意。
政法学院出品的直播系统制定规则来宣扬法律,不是可笑?
政法政法,政在前,法在后。不管何时,法律服务的永远是统、治、阶、级的利益罢了。
嘲讽了一番挂羊头卖狗肉的规矩后,仇己依着自己的记忆乘车来到郊外田庄,寻了一些老国公留下的亲卫亦或是后裔,精心挑选了二十个大汉回城。
刚一入府,仇己刚安排好人的住宿与巡逻护卫,贾琏便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请安之后,抬眸望了眼贾赦,旋即又低头不语。
“咱父子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明说,需要你如此扭扭捏捏,做小女儿形态?”仇己开门见山的问道。
“老爷,我……”贾琏捶在两侧的手紧了紧,深呼吸一口气,目光定定的看向仇己,问:“您……您为何这阵子变化如此之大?”
他先前顾着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丝父爱,下意识的忽视种种端倪。但如今对上凤儿,想劝人放弃管家权回府,却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明,甚至还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因为爷不乐意了!”仇己冷冷道:“先前我尊着老太太,顺她心意。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几十年下来都捂不热,我再倒贴,你这个儿子没准都归了二房,日后谁给我送终?”
贾琏脑袋又低垂了一些。
“不过我想想,你若是不愿,那我便把老三寄养到刑氏名下,从小养起想必……”
“不行!”一听这话,贾琏怒了:“不说我是嫡子,你一句话一个眼神我都怼上二叔怼老祖宗了还不够吗?我就有些疑惑,不愿意解释……”
贾琏只觉得自己满腹委屈无从诉说,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