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耸耸肩，自顾自从烟盒里挑出一根烟点上抽起来，不置一词。

大胡子威利伸出脏手抬起男孩的下巴。男孩依旧低垂着眼，除却被迫抬头这一动作，几乎没有其他反应。

quot;嗯......看来有些麻烦啊。quot;大胡子威利一把扳过男孩的脑袋，粗暴地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皮，将里面圆润的瞳孔整个暴露出来。长时间被迫大睁着双眼，男孩的眼眶边缘慢慢发红，很快便沁出细细的泪水，然而自始至终，眼珠几乎没有上下左右转动的迹象，一如死人黄浊的眼球。

男孩的眼睛是常见的瑚珀色，平平淡淡的颜色，有些地方甚至因为长期昏睡的关系看上去有些混浊。那双眼不大，又是单眼皮，实在说不上有多动人，倒还算与他粗糙的焦黄色短发相得益彰。

quot;公爵大人，说句不中听的话，这呆呆的死鱼眼实在不值一提。quot;大胡子威利松开抓着男孩下巴的手，失去支撑的男孩立刻倒下来，缩起背歪在床头。

quot;这就是人类学专家的鉴定结果？quot;安德烈昂起头吐出一长串烟。

quot;要我说，我更希望你能去做一下视力检查。不过当然了，即便是最明亮的眼睛，在那种一片乌黑的环境下会看错一两种颜色也是很正常的事。quot;

quot;那晚有月光。quot;安德烈灵巧地抖抖烟，毫不怜惜地将烟灰掸在干净柔软的地毯上。

quot;要我说，月光才更扰乱视线！quot;大胡子威利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得意洋洋地quot;要我说quot;个不停。

quot;威利，别对我撒谎。quot;安德烈像是这才正式转入正题，抬起头定定地对上大胡子威利的脸，黑色的眼里闪过一抹食肉动物狩猎时才有的兴奋光芒。

quot;好吧好吧！quot;大胡子威利无声地与安德烈对峙许久，终于缴械投降，举起大手左右晃了晃，道，quot;受不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那么安德烈，告诉我，依你的判断，你以为他是‘什么adqu;

毫不迟疑地，安德烈脱口而出：quot;‘变色龙adqu;

quot;瞧我这问题问的！quot;;啪quot;地拍了下;当然，‘变色龙a;！世界上唯一拥有可以变色的眼睛的人种。最后一个变色龙死于20年前--至少是我们知道的最后一只。如果昨晚你的视力没有问题，安德烈亲爱的，恐怕眼前这头奴隶才是真正的变色龙末裔。嘿，我们找了这么久的珍品，竟然一直躲在肮脏的奴隶堆里！quot;

quot;宠物。quot;安德烈插嘴。

quot;宠物、宠物！quot;大胡子威利漫不经心地点头，quot;要我说，你怕是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宠物拱手让给我们研究院吧？quot;

quot;如果你们不介意研究一具尸体。quot;安德烈补充，quot;等我玩腻了，我会考虑把他交给你们。quot;

quot;你还是老样子。quot;大胡子威利大幅度地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算是为今天的谈话收场，quot;不过，嘿，老实说，我真不知道你还有喜欢玩弄‘兔子a;

quot;‘兔子a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