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笑,是因为高兴。”上官婉儿摇了摇头噙着笑意道。
司马安望着她的眼,顿时明白了一些,侧开头避开她的视线道:“你有把握吗?”
“虽然没有十成,可也有七成八成。司马哥哥,婉儿帮助张天并非逞能,天皇不久将会立李显为太子,张天眼下微不足道,但只要李显一上位,未来能在太子面前周旋的,也只有她了,故此,这个忙,婉儿不得不帮。”
“原来是这样,”司马安发觉婉儿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深沉,远远比自己料想的稳重得多,但她和李显交情不是很好么,为何需要别人斡旋?“我如今腿脚不便,不能陪你们入内,但若是出了麻烦,想办法让我知道。”
“好。”
“慢着,你的手……”司马安无意间睨见婉儿的手,迅速抓过,待看清楚了一条条深深浅浅的伤痕变了脸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婉儿缩起另外一只,躲闪道:“不小心摔的。”
“真的?”司马安尾音上扬。
“真的。”婉儿答的谨慎,抽出手打开门,推着司马安出去。守候在外的张天很快便跟了过来。司马惜主动想要接替婉儿的推车工作,却被婉儿干脆地拒绝了。
“我来。”她说。
司马惜望向自家主人寻求她的意思,司马安道:“你留在院中,我送送他们便回,不要被青姨和其他姑娘知晓,清楚了吗?”
“清楚了。”司马惜送他们从后门出,偶然间见到走道尽头似乎有一样用布罩着的东西,好奇之下将布撩起一角,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暗暗惊奇道:“真是精妙绝伦。”
一队人马从身边浩浩荡荡地经过,司马安等人一出门便被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推搡着。
“是些什么人?”司马安问。
“吐蕃的使者,”张天回答,“长安城内恐怕又要掀起一阵波澜了。”
司马安隐约记得这时候会有一件大事发生,可是脑袋空空荡荡地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循,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沮丧道:“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吐蕃近年来自恃兵强马壮,每次名为进贡实则是试探虚实,天后娘娘一边治理朝政一边应付他们也着实不易。”上官婉儿感叹道。
“嗯,你在宫外办了差事便早些回去,若是此刻稳固在天后面前的位置,往后的路便会平坦许多。”司马安说罢,侧仰着头看向婉儿,却见她眉头紧缩,目光深邃,初见时略显青涩的面庞好像成熟了一些,人也变得越发好看。
“你便这么想让婉儿回宫么,”婉儿压低声音道,“若我还不想离开呢?”
“嗯?”司马安没有听清,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婉儿瞧。
上官婉儿嘴角勾起,俯□子轻盈而迅速地亲过司马安的脸颊。“我会的。”
“记得快些回来。”司马安心乱如麻,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到另外一边。
“嗯。”上官婉儿笑回。
司马安回到院中,掏出怀中的那块令牌,细细摸着上面的字符,仰着头靠在椅上,心中像念咒一般地不断念着那人的名字。
李令月,李令月,李令月……
“公子,你看这是什么?”司马惜推来一样东西,脸上挂着大大笑容。
司马安原本烦躁,刚转过头想要教训她几句,磨磨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但话还未出口,便盯着那东西一愣道:“你从何处推来?”
“走道口子那儿,还用布罩着,若不是我眼尖还不容易发现呢。”司马惜得意道,“公子,这东西可比您自个儿做的强多了,上面铺着兽皮,您瞧这手工,若是脏了可以拆下来换洗,连扶手这里都细致地缝上了垫子,公子以后不怕搁着了。还有,这轮子也是巧妙,外头又连了一圈,这样一来即使我不在,公子也可自己转轮子前行,再不怕像以前那样磨破了手了。”
司马安倾身伸手摸着那张崭新光滑的轮椅,满心的感激,她自然猜得到这件东西是何人所为,为了自己她既伤了手也费了神,耗了心力,如今又去帮张天……
虽然她嘴上说着那些道理,但终究不止为那些。
婉儿,谢谢你。
长安皇宫,竹林。
“公主,近来可好?”薛绍用手背贴了贴茶壶壶身,小心翼翼地替李令月倒上茶水,“我们都有好些年不见了,以前你也常在这里舞剑,我呢就在边上看着,想不到一别经年,不但地方一样,人也是一样。”
李令月皱眉,她也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听出了薛绍的弦外之音,那时候的自己的确有些喜欢他,可是现在……
“本宫变了,你也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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