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周季的冷脸,自然就让其他人有了看法。
大树以为周季是在怪大地,因为她之前已经劝说过大地,大地没有留意,才造成那样的血腥的局面。
但,吉水比大树看的透彻,他猜测周季的不满,并不仅仅针对大地,她对其他人也是不满意的,那时候她打开压制着他的闯入者,吉水看到了她的眼神,愤怒中藏着责怪,怪他们一个个都没用。
吉水的心思,没有对任何人说,他觉得周季怪的对,是他没有用,要是他和大树也有河的本事,当天说不定能吓退那些人。
他去帮周季搬运泥土,有心想跟周季说上两句话,可每次周季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次次都直接错身。
小部落每个人都在反思。没有了以往的欢快,小部落开始变得比黑岩部落还要压抑。
这天晚上,周季躺在炕上正准备睡觉,吉水拿着一个大白果进来了,她不去自己那边,而是在周季身侧坐下,“你要喝吗?”
周季看来一眼被劈开的大白果,离得这么近,她甚至能闻到其中汁液的香甜气息,周季不由自主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自从变故后,周季没有再喝过水,口渴的不行她吃两个果子。
白结能猜得到她是不想碰大河里的水,要不然她也不会不洗澡,所以她今天特意去林子边上摘了大白果回来。
有颜色的人都能分得清,如今部落气氛沉闷,能够打破这种沉闷的除了大地,就只有周季。
周季没有动,白结坐在边上犹豫了半刻钟,又继续劝道:“你喝一点吧。”
以往,白结绝不是这样婆妈的人,爱喝不喝,她一句话甚少有说两边的时候。
但是现在,她实在不知道要跟周季说什么好,她想要达到的目的,无非是让周季变得跟以前一样,可她是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周季索性闭上眼睛,不去听也不去闻。
就在周季快要睡着的时候,白结再次开口了,“季,你不想留在这里了吗?”
周季是背对着白洁的,听到她的话,周季在白结看不见的那一面睁开的眼睛,只是仍旧什么话都没说。
人总是要为自己愤怒的情绪,找一个发泄的对象。
那些闯入者已经死了,再恼火他们都感知不到,所以只能落在大地身上、部落其他人身上。
这是一种非常不合理的情绪转移,周季知道,但控制不了。
“季,你睡着了吗?”白结又问道。
周季转过身,“没有。”
周季已经不记得,当时混乱中白结遭遇了什么,她只是大概知道,所有人最多只有皮外伤,并没有人真正被侵犯。周季唯一清晰记得的就是宿草过于绝望的眼神,和混乱过后红果庆幸的表情。
“你会离开部落吗?”同一个问题白结问了几遍。
“不会。”周季说:“我要是想走,就不会挖水井了。”
“你能去跟大地说说话吗?”白结又问道。
对这个要求,周季听来感觉很意外。这对周季来说,有些过分,周季现在最不想理会的就是大地了。
“不能。”
白结垂了眸子,把白果推到周季身边,“你喝一点吧。”
三翻四次,周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蒙的坐起来,是预备骂人的,可是看到白结的脸,这股怒气却莫名其妙消失了,端起白果壳,一口气灌掉。
然后又到头躺下,“我明天去找大地。”
周季一整夜都睁着眼睛。
她想了很多,这个部落她还不能离开,如果大地经历这件事能够改变,对小部落或许还是件好事。种种推算下来,现在离开太不划算。
周季没心情的时候,就会在心里算账,她以前对小部落有多看重,现在对小部落就有多不屑。
这样的心情,让周季想到了那些亲戚,算起来也是特别亲的,都是父母的亲生兄妹。小时候绝对他们多好,长大了就有多讨厌他们。
这大概是一样的。
次日周季起来的时候,白结还在睡觉,不明白她们经此一事,为什么还能淡定的睡懒觉,外面的井水已经满出来很多,在陶罐上绑根绳子就能取到下面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