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纷纷围了上来。
这一天便在大家的亢奋和期待心情中晃悠悠的过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整个医谷开始了前所未有的热闹,里里外外忙乎得热火朝天,杀鸡炖鸭、烹牛宰羊,还有人特地去旁边的湖里捞了七八条大肥鱼上来。中饭都是马马虎虎吃的,就奔着晚上的热闹去了。
唐塘走进流云的小院时,见他又躺在石椅上闭目休息,不由满头黑线。
师父的生活也太无趣了吧?难道这石椅有类似寒玉床之类的神奇功效,躺一躺便能让内功一日千里?
“外面在闹什么?”流云眼未睁开,只淡淡问了一句。
唐塘走到近前,突然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那时的心境与此时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而那时的师父满身杀气,此时却是出奇的平静祥和。
流云见半天无人应话,睁开眼看过来。
唐塘对上那双黑玉似的眼珠子,心跳快了半拍,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笑嘻嘻道:“今天是中秋节啊,大家都在忙着过节呢,师父一起去吧?”
流云闻言微微怔忪,过了一会儿再次闭上眼。
唐塘见他嘴唇紧抿,顿时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过了好久,才听他淡淡开口:“不必了,你们自己玩吧。”
唐塘心头失落,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道:“师父,人生是很短暂的,要及时行乐啊!你不能像个老头子一样深居简出啊,要参与我们年轻人的活动!”
感觉到凌厉的视线扫过来,他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错了,师父也是年轻人……”
见流云没什么反应,他偷偷往后挪了一小步:“唔……师父要是没什么吩咐……我走了……”说完转身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
“啊!”一只脚才跨出门外,后脖处的衣领子被拎住。唐塘像只被捏住的猫一样,瞬间被拖回了院子中间。
“嘿嘿……”他回头,摆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师父,今天过节,不宜杀生。”
“是么?”流云侧头看他,“外面杀的鸡鸭牛羊是怎么回事?”
“呃……它们已经是熟的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句话明明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陈述句啊,为什么听起来风萧萧冷飕飕啊!唐塘迎风甩泪。
“来做什么?”
“啊?”唐塘抬头看他。
“还没说有什么事就走了?”
“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想请师父出去……一起过节……”唐塘越说声音越小,想到师父那冷淡的性子,又想到上回发怒的情景,忍不住再次紧张,把头一垂,认命道:“师父,我错了。”
一阵沉默。沉默果然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将人压得透不过起来,胸闷气短,呼吸不畅,时间久一点估计能直接窒息休克。
唐塘闷着头顶了一会儿觉得压力山大,快要挺不住了,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接着,头发上多了某种奇怪的触感,像是微风一瞬间吹大了,把他头发给拨弄得动了两下,很快,风又停了,头发趴回头顶上。
唐塘的脑子一时间有点卡壳,突然闪过一个很诡异的念头:刚才那阵风是怎么回事?师父叹气了……难道是那口气吹的?风大了点吧?啧……师父肺活量真大!
流云见他一直垂着头,正要收回的手忍不住又搭了上去,在他头顶轻轻揉了两下。揉完了手突然顿住,这种类似亲昵的举动他从来没做过,一时间自己也跟着发起呆来。
这一次,唐塘没听到叹气声,但头发还是动了。他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到师父的胳膊横在自己头顶前方,略宽的衣袖垂下来,离自己的额头不到一厘米。
于是,整个人瞬间傻掉!
流云将手放下来背到身后,轻声道:“你过去吧。”
唐塘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呆呆的瞪着空气中虚无的某一点,一手又要向胸口揪去。
“怎么了?”流云疑惑的看着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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