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刻不松手,他便一刻不松口,我也累得要命,胳膊微微一送,容得他一丝空隙,松了口一拳便打过来,不偏不倚地打在我左颊上,不用看也知那定然是青紫一片,我抓紧了他的手腕趁他挣扎一口咬在他唇上,他愤然挣扎,不记得被他踢了几脚,眸色渐沈,恍惚间仿佛野兽一般撕咬,直到几乎用尽了最後一丝力气,才狼狈地松手。
☆、故国三千里 64
我受伤颇重,然而挽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嘴唇连带著下巴被我咬得鲜血淋漓,我感到一阵疼痛,随即苦笑,牵扯起伤口,更是疼得要命,我的样子,恐怕还要比他凄惨上不知多少。
他看著我依旧冷冷的模样,然而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就站在那里看他,看他哭哭笑笑,疯子一样跌在地上。
我在他身边坐了,地上湿冷,我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一般把他搂在怀里,这次他没有再挣扎,我们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雨里,浑身湿透,满身带上,疯子一样对著圆而黄白的月亮,一坐到月上中天。
回家的时候终於还是很凄惨,没有办法,从後门偷偷地溜掉,回了家只菊香在客厅收拾,见了我们的模样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示意她安静,对她撒谎道,“路上被人劫了。”这话虽然是扯谎,但却也让人不得不信,如今这年月,哪天不冤死几十个。
菊香愣了愣,我让她去烧水备药,然後半抱著挽秋上楼。
等终於打点妥帖,天都快亮了。
对著西洋镜看著自己的模样,我都忍不住啧啧叹息,好一个猪头啊……猪头!
挽秋看著我,吃吃地笑,眸光流转间涟漪如梦,我看得就呆了,随即一个镇纸被丢过来,我随手接过,只听他笑骂,“你个猪油蒙了心的混帐大笨蛋!”
我在手中转著镇纸,冲他笑道,“你应该说‘凌陌白,你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他敛了笑,眉眼间也冷清了起来,只看著我,仿佛空气都肃杀起来了一般,他终是什麽都没做,只是点了支烟,含在唇间。
我凑过去给他点烟,只有台灯开著,屋子里模模糊糊的光晕衬著窗外的似明未明的,带著一种梦一般的恍惚。
挽秋抽著烟,转头在我面前吐了口烟,我被他呛得一阵咳嗽,他却笑得几乎流出泪来,他说,“凌陌白,你是不男人?”
我笑,转身捏住他的肩膀恨恨地吻过去,他并没有什麽太大的反应,直等我松开,他却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语意淡然,“这就是你的证明?”
我著著他,眸里有什麽东西闪过,从他指间抽出那只剩半根的烟碾灭,一字一顿地笑,“既然你想知道,那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他微笑,仿佛盛开的罂粟。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微微一动,只觉得有些沈重,我闭了闭眼,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在脑中闪过。
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现在我该做的,是不是等著他说要我负责……不过我相信挽秋绝对不会那麽做的,那只是我的,小小的期望……
我承认那是不切实际的期望。
我很清楚,我和挽秋之间,不是发生了身体上的某些关系就可以发生什麽实质性的变化的,或者对挽秋来说,特定的时间里,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任何人……
他不在乎的,不是麽。
我叹气,忍不住微微收紧了手臂。
睡著的挽秋仿佛无害的柔弱的小生灵,安静地蜷缩在我的怀里,美丽可爱得仿佛一个天使,看到他那甜美的睡颜是绝对不会想到他睁开眼後的别扭和故做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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