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日,王爷不会忘记今日所言,请放心,来迟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提出的要求一定是在王爷的能力之内。”来迟想想,接过了剑穗,阜盍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是最是大男子主义,这样的人只要承诺一旦说出来,便一定是会做到的。
“便是提出过分的也没关系,以我的能力,便是你想要这天下,也不是难事。”
“王爷说笑了,我要这天下做什么呢?”来迟冷笑:“人活一世,一日不过三餐,安睡不过一床,来迟不比王爷,胸无大志,只愿一生逍遥,随遇而安,宁肯曳尾于泥,不愿做那笼中囚鸟。”
阜盍也不恼,反而笑得更柔和了:“我最喜欢的,便是你这点了,明明看起来处于弱势,却总觉得怎么抓也会被你溜掉似得。我戎马一生,什么时候都习惯握于鼓掌之中,偏偏出了你这个变数,让我欲罢不能。”
“得不到的便格外想要,人之常情。”来迟翻了个白眼,瞟了一眼阜盍道。
“不。”阜盍摇头,伸手捧着来迟的脸,强迫他和自己的眼睛对视道:“来迟,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可不像你这般胆小,因为害怕会失望,总是以最坏的假设来处事。我对你是一时兴起,还是情根深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情根深种……。”来迟低声重复一句,然后闭嘴,面无表情扭开了脸。
从知道阜盍对自己的心意之后,来迟也并未深思,只当时他一时新鲜,或者是又有什么企图。此刻听他这么直白得如此说,不免开始思索,难不成这人对自己是真心的?
不过转念一想,又暗自冷笑,最是无情帝王家,连自己的亲生娘亲也能为了保住位置丢弃自己,何况这个离那皇位一步之遥的人呢?而且,虽然不知道当初阜盍与皇帝之间是何恩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阜盍心里是藏着怨恨的,这怨恨被日积月累藏了这么多年,总不会无故就消失掉。
这是眼前阜盍像是热衷于和自己玩这个所谓的感情游戏,若是忤逆,只会让他更加得寸进尺,不若由着他去了,总是会腻味的,到时候彼此各归各路,老死不相往来便是了。
两人最后无言而散,三日之后,结盟定下,大战及至。
其实这一场战役,还未打响,结局便已经定下了。
最终的结局几乎是戏剧性的,大战之日,四族里面一半军队临阵倒戈,而困兽之斗便更是惨烈。
来迟与阜盍共骑一匹黑马,于万军之中,盎然杀向城门,阜盍一手护住来迟,一手提剑,那一刻金戈铁马静无声,满目皆是北风寒。阜盍的剑名为“一骑”,取自那一句一骑当千,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这是来迟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在沙场之上,鲜红的大氅,飞溅的鲜血,北关阴霾的天空,仿佛也被染成红色。
挥剑砍掉对面马上的敌兵,那人倒下之时,飞溅的鲜血让来迟想起那潍城的烟火,触目惊心的诡异。阜盍低下头,轻轻擦了擦溅到来迟脸上的血,轻声问:“怕吗?”
“怕。”来迟点了点头,却又笑着往阜盍怀里靠了靠,轻声道:“不过,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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