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风轻云淡,澹祎却看不太透彻,苏佩引的话就像蛊。澹祎突觉看不透苏佩引的神色,那种淡漠是蛊,引得澹祎千般琢磨万般猜想。人自然是有心的,心中藏满贪瞋痴妄,他不信人间会有这样不喜不悲的人,就像没有心的鬼。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为短篇,估计三四章就会结了,作者实在不太会码字故事情节什么的实在很脑残,所以就这么点(tat)如果喜欢,就请米那轻喷多谢指正
☆、第 2 章
苏佩引是闲公子,下辛这地本就是闲人逸士的好去处,祖辈留下的家业都是京城的叔伯们打理的,他就一根竿、半壶酒在晴湖坐上大半天。指望阔家公子钓得到鱼莫不惹了笑话,用文人风雅的话叫“醉翁之意不在酒”,苏公子钓的鱼也是“愿者上钩”。
日子跟平常一样过,一个府出门一个屋入座,那日后苏佩引就再没跟澹祎说过话。澹祎看他,他的眼神找不出在意的东西,背影如一晃就会消失,就觉得无尽悲哀,他没有作为人的贪嗔痴妄,他弃为草芥却是澹祎求都求不来的。没有人能入他苏佩引的心,抑或他就不曾有心。
澹祎觉得人间的日子是快活的,比起在冥界至少可以看到痛觉。只是看到都让他满足不已,鬼没有心,人间五味只是奢望。苏佩引在家时,他就远远地看他一言一行,苏家老爷烧“三七”时来了些远亲,老夫人病在塌上,就由苏佩引张罗着。澹祎路过花园时看到几个孩童围着苏佩引,都“舅”“舅”地叫着,就见着他从袖中摸出几个糖块给那些孩子,孩童见了糖都欢喜对他咧嘴笑,他也生硬地抽动嘴角。澹祎不觉好笑,这人啊定是木头做的吧,不觉想着笑出了声,回过神就看到一双冷眼泛着寒光。突然一种有趣打心底生出,原来他也有生气啊。
有时苏佩引后脚刚卖出府门澹祎就跟了出去,直到湖边,他就远远看苏佩引钓鱼,就这么安静地看大半天,湖面泛红时才跟在苏佩引身后回去,每每经过花楼时飘出酥软媚人的笑语,还总是一群艳女子对苏佩引献殷勤,“苏公子,奴家就日日盼着你来哟。”“苏公子,你可让我们漱儿盼来了。”“苏公子,今日收成如何呀,给奴家看看。”然后众花娘的娇嗔中一位艳压群芳的女子会走上前来,“漱儿,日日在此等公子,只求公子看漱儿一眼。”澹祎不知这样的情景有多久,这日终于,“姑娘要赎身,改日就把银子送到。如果没有何事,还是不要自寻烦恼。”“我赎了身,你可会娶我?”“不会。”“你都有了一房,多一个我又何妨?”“不需要。”苏佩引没有止步也不回头,一如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本来自古就是多情总被无情恼,情和怨又有多少人一世斩断,有些人还纠缠三世呢。这种感情,注定是你还他一生泪光。
澹祎的行踪很自由,师父没有吩咐时就在苏家“当差”,继续演他的良行公子,假新娘的谎终是瞒不长久的。老夫人病入膏肓也没力气追究,就给苏佩引敷衍过去了。澹祎倒常去看她,老夫人现下被些巫鬼之言蛊惑,隔三差五请些自诩大仙之人。澹祎就同她讲鬼神之事都是无用的,气数有定,人命在天,该有的逃不掉,不该的留不得,凡事想开些,免得又落下心病。苏佩引算是个孝子,没做什么忤逆之事,大概懂得耳顺就是大孝。澹祎偶尔会在老夫人厢房撞见苏佩引,就算老夫人日渐憔悴也在他脸上窥不出半点焦灼,端汤送药他是会做的,言语极少,就露出淡漠的表情静静地看着。
不止一次怀疑他没有痛觉,澹祎苦笑他是尘间入定的佛,他是生错了地方。不知何时澹祎习惯把苏府当做家,每晚随师父办完事都会回来,有时恰碰见在院中独酌的苏佩引,这日晚归,见他一身鱼白长袍自顾看着琼觞,引得澹祎眼中一片萧然,直到那人露出侧面,澹祎才勉强自叹,他可是苏佩引啊,生离死别人间风月于他何干。共同对坐,问道:“四更天了,公子不睡?”他放下琼觞,对上澹祎的眼,“近来城里不太宁静,公子出行要当心……明天……嗯……明天你在家里不妥。”澹祎惊讶地微微启唇,听到这意想不到的言辞,不知怎么作答。“谢……谢公子关心。”“公子在为家母的病心烦么。”“此事与你无关,公子歇息吧。”澹祎心想,怎会这样傻,居然以为他是在关心我,鬼果然是好安逸的呢,可他是苏佩引呐。
在窗边看着他醉倒,便没了睡意,澹祎渐渐觉得一种满足,看着他觉得心里是实的,开始一种依恋,每天不自觉地回来,他会反复浮现在脑海,与自己有着纠缠的梦境。掰开他的指欲拿掉酒盏,被他一把擒住手腕,另一只手掐住澹祎的下颌,散乱的墨发中映着月色露出淡漠的眉眼绯红的面容两片泛着水色的薄唇。四目相对凝望好久,问道:“看够了?”澹祎不知该答什么,惶恐地看他,第一次放大他的面容,望着他有些心猿意马。“明天……你……”再回神,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