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不是獬豸。
沈柏舟继续排查:“罗睺?”
继续走, 没说话。
沈柏舟实在是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他接触过的人会有动机把他给掳走了,那就只剩下一个选项了。
天道。
但是天道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存在的?不是说混沌钟一直遮的很好吗?难道是……有内奸?
这个想法一旦冒头就止不下去,每一只神兽都被他放到了“内奸”这个角色里衡量。一圈儿过后,几乎连麒泛流都差点被沈柏舟放进去衡量过,还好他在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及时刹住了思想的闸。
但即使如此,沈柏舟也感觉到了满心的愧疚。他这想法,似乎有点太伤人了。
他想了想,还是打算从他身下的这只兽入手:“你到底是谁,这么藏头露尾的,一点都不君子。”
“哼。”下面的终于有了个反应,却只有一声谨慎“哼”。看得出来,来者十分谨慎:别说是沈柏舟和他不熟悉,就是熟悉也不能从一个语气词就判定这只兽的身份。
但沈柏舟还是第一时间锁定了范围。
能够听懂“藏头露尾”和“君子”的兽,除了神兽幼儿园里长大的,沈柏舟不做他想。这是他单独开的课,教的学生才能理解的用词。
“驳马?”沈柏舟试探性的下了结论。
他身下的神兽微微一愣,然后撒开腿狂奔了起来。周围的景色开始急速的向后退去,本来就一颠一颠的沈柏舟更是被晃得东倒西歪,最后他自己用了点力,成功的从驳马背后滚了下去。
不过这除了让他狼狈了点并没有什么用,滚到地上他依旧没有任何力气,更别提大轻功跑路了。倒是驳马即使知道自己背上的人已经掉了,也没停下狂奔的脚步,跑的沈柏舟都看不见,还以为她放弃自己了,但没多久,就又见她跑回来了。
沈柏舟眯了眯眼。
这只驳马显然已经成长了,比他最后一次见到的时候大了不止一圈,看上去威武又神气,尤其是他现在躺在地上,人家好好的站着,多少带了几分盛气凌人之感。
沈柏舟笑了笑:“我这个当先生的自问一碗水还端得平,也没欺负过你,相反,我刚来的时候还被你吓过,我都没有生气,你突然绑我做什么?”
驳马道:“先生确实没有虐待我,这点我谢谢先生。不过,我绑先生并不是为了自己,先生也未免把我想的太狭隘了。”
不是为了自己?沈柏舟脑子里闪过无数种狗血的场景,猜测道:“难道是为了你父母?我连令尊令堂的面都没见过,怎么会得罪他们?”
“先生想多了,我也不是为了我的父母。”她弯腰用鼻子蹭了蹭沈柏舟的身体,帮他摆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我是为了我的后代和未来。”
沈柏舟:“……”他忍不住道,“你才刚成年,就准备生孩子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驳马:“……先生想多了。”
沈柏舟:“那是为什么?”
驳马道:“先生跟我走了,自然就知道为什么。”
沈柏舟道:“我能说不吗?”
驳马:“当然不行。”说完,她就用嘴叼起沈柏舟的衣服,把他甩在了自己的后背,但因为业务不熟练,甩了好几次才成功,沈柏舟差点让她摔得吐了血。
沈柏舟有点奇怪,其实现在驳马已经成年,变成人形不是难事,还更方便一点,但她为什么还是这样,弄得两边都不舒服。
不过沈柏舟没问,他有预感,自己问了驳马也不会说什么,就这么一颠一颠的被驳马带走了。
*
发现沈柏舟不见了之后,麒泛流第一时间找遍了整个幼儿园。
想当然,一无所获。
“先生去哪了?”凤仪急的拍着胳膊要飞。然而他的翅膀已经变成了胳膊,没有羽毛,飞不起来,凤仪气呼呼的作罢,踹了旁边的树一脚。
“先生能去哪?”敖广问。
麒泛流阴着脸:“先生身体还虚着,让他自己走,他根本不可能走。一定是有人掳走他了。”
凤仪和敖广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
神兽一族非常团结,怎么都不像是会有兽背叛的,而且他们这里非常隐蔽,被人摸进来的可能性也不大,麒泛流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先生可能就是睡得久了,起来走走吧。”敖广小心的措词。自从沈柏舟险死还生之后,麒泛流就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用大招来试探。他现在就怀疑麒泛流是因为神经绷得太久,导致有些神经质,觉得谁都想害沈柏舟了。
麒泛流想都没想的反驳:“不可能!”
凤仪觉得敖广说的有道理,虽然刚刚没有附和他,但现在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说不定先生就是嫌你一直在眼前晃的烦了,才自己出门溜达溜达。”
麒泛流鄙夷的看了一眼凤仪:“你当先生是你啊?”
凤仪立刻不高兴了,卷袖子道:“你怎么说话的?是不是想打架?”
敖广连忙抱着他转了个圈放在自己身后:“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想想,先生到底去哪了吧?”
凤仪气呼呼的说:“肯定是受不了这只婆婆妈妈的麒麟,眼不见为净,跑了!”
麒泛流很想揍他一顿,但看敖广护的严实的模样,还是忍了,默念了几遍“我是大人不和幼崽斗气”之后,麒泛流道:“先查一下,幼儿园里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