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后就站回文官首位的吕不韦神色微变。
他明白了,嫪毐的行动恐怕早已被嬴政知道,现在看着是嫪毐在作乱,但实际上,大概是嬴政想要借此一网打尽。
“众卿不必慌乱。”嬴政的语气十分平静,且具有信服力,微风甚至都没有吹起他的袍角。
而叶煜也在他边上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卫卒,白蹄乌被某个亲卫带了过来,蒙恬也骑上了战马遵从叶煜的命令。
嫪毐一见这明显是早有防备的情形,就知道自己入了陷阱,顿时目眦欲裂,“赵政!!”他尚不知道背后的推手是吕不韦,否则这时候矛头一定一个对准他的心腹之患。
尽管外面杀声震天,但是大臣们却在精兵的护卫下还是无比安心地撤入了殿内,这一幕更显得嫪毐像个笑话。
嫪毐抓紧了手中的缰绳,快速计算了一下在场的卫兵,顿时信心再起,直斥嬴政,“你这寡恩薄义的小人,竟然害自己的亲母,还杀了自己的亲兄弟,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不知内情的人均是一脸茫然。嬴政兄弟?那不是成蟜么,长安君叛乱了本就该死啊,以及长安君现在不是在赵国好好的么?
叶煜听嫪毐这般厚颜无耻扯大旗,真是要被气笑了。
嬴政先一步轻笑出声,他上前一步,面上不见一点恼怒之色,如鹰的目光看着坐在马上的嫪毐,如视蝼蚁,竟让嫪毐一时噎住,他的衣袍在走动时随之动了起来,在阳光下那上面的黑龙更是栩栩如生。
叶煜偏头看向嬴政,距离最近的他是最容易察觉到嬴政周身气势的人,他心想嬴政大该也是被嫪毐恶心到了。
这是叶煜头一回见到嬴政气场全开的样子,他甚至能想象到日后嬴政君临天下时候的模样。
就在此时嬴政又出声了,或许是因为出神中被吓了一跳,叶煜感觉心跳好像都慢了一拍,匆匆回过神,心中自骂了一声。
嬴政眼中带着一抹厌恶之色,他看着嫪毐冷冷地说道:“你说谁是我亲兄弟?”
他语气中的轻蔑让嫪毐面色涨红,嫪毐也知道今天是孤注一掷了,再不遮掩什么,“自是太后腹中的孩儿。”
后头听着这一切的大臣们一片哗然,他们没想到太后胆子那么大,养个男宠也就算了,竟然还为其生儿育女。
嬴政冷笑道,“不过乱臣贼子罢了。”他这“贼子”却是个双关语。
此时嫪毐的万人军队已经逐渐到来,那些精兵似乎显得有些有些渺小,嫪毐感到底气足了,正要一挥手让人攻过去,将嬴政除去。
然而他的手举起来还未下令,后头就传来了又一阵厮杀声。
“怎么回事?”嫪毐忙转头问道。
“给寡人将这贼人缉拿!”嬴政沉声下令。
“臣遵令。”叶煜一跃上马,拔出腰间湛卢剑,驾马上前。
他的举动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那些原本拦截的卫卒也开始发力,有序的精兵步步向前,倒是给嫪毐军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而原本观礼的武将也纷纷来搭把手,他们穿着礼服虽然不如叶煜的戎装轻便,但也不至于无法行动。
尽管嫪毐军有数万人,但是抛去在其他地方的,进来的不过几千人,而这些人也比不上能以一敌五精兵。
叶煜和蒙恬不过率领区区千人,就将正面的数千的嫪毐军压制住了,剩下数千人也进不来。
眼见着周围的兵正在减少,嫪毐咬咬牙,愤恨地看着嬴政和那个一点伤都没受的叶煜,“后撤!”
嫪毐目露凶光,心想着既然一时攻不下来,那倒不如将这里包围,让这些人出不去,就算杀不死,也能像沙丘之乱一样活活饿死他们!
只是他的命令刚刚下达没多久,后面就有人响应:“后有敌军!”竟是无法撤退了。
嫪毐大惊,眼见着腹背受敌,他看了看远处的嬴政,又看了看正被好几个士兵围攻的叶煜,一甩缰绳,提剑欲袭叶煜。
叶煜哪能没察觉到这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家伙,他踹开边上一个敌军,手中剑在其喉间一划,又顺势了结边上一个人。
嫪毐此时已经举着长剑砍了下来,叶煜不过抬剑一抵,又手上使力,那完好的青铜剑竟然直接断成两截。
铜剑本就不适合砍,对上的又是叶煜这削铁如泥的宝剑,也无怪乎会断裂。
但嫪毐却是别吓退了几步,他见叶煜朝着他攻来,顿时掷出断剑,阻拦一下叶煜,自己则掉头跑回去,等回到他原先暂时安全的位置之后,又从边上一个士兵手里抢了把武器。
“后撤!撤退!”哪怕知道后面有敌军,但是前面的骨头更难啃,嫪毐也只有期望能在后面找个突破口。
他心中抱着各种各样的期望,他心想,另一头应该已经偷到放在蕲年宫里的玉玺了,只要突出去他就可以调动县兵,到时候就算是嬴政有精兵也架不住人多。
但这一切都需要他先离开这里。
厮杀声不绝于耳,眼见着自己的兵越来越少,却还是难挪寸步,嫪毐开始急了。
嫪毐不甘死在这里,他对着嬴政的方向大喊,“赵政,我已着人盗了你的玉玺,你就等着像赵武灵王一样死去吧!”不管嬴政信不信,只要他起疑了派人去查看玉玺,那时后面得攻势就会弱下来,他就能找机会撤退了。
嫪毐自以为想得很好,没想到却得到叶煜一声轻嗤,而嬴政也是半点不急,好似早就知道他的计划,并且做下了准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