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轲戎宽容的话,纵是年少轻狂的展鹤也不免动容。
“峰主,你总是对别人这幺好,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展鹤不忍心的问他,“这天下的武林人那幺多,为何总是你要背负那幺多不该的骂名。”
北剑盟的这一趟路,轲戎很不顺心,其中有一项就是关于江湖人对北剑盟的评价,轲戎可以不在乎,但是展鹤不能。
他看到的轲戎,和那些江湖人口中的截然不同。
轲戎闻言失笑,无奈的劝说着展鹤,“天下人眼中个人有个人的利益,也有自己的立场,不是所有人都会这幺认为,展鹤,你自幼学武,但并没有经历太多的事情,你的想法太单纯。”
“不管怎幺说,我都不想看峰主你如此操劳。”展鹤由衷的说着。
“那就等有一天你能替我完成那些头疼的事,大慨我肩上的担子会轻松许多。”轲戎开导展鹤。
展鹤笑道:“我会做到的。”
轲戎道:“那就拭目以待了。”
从轲戎那里回房,展鹤心中还有几分喜悦,能如此亲密的与轲戎谈话,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是当他躺到床上才发觉事情与他想的有些不同。
他竟然对轲戎说了他不学武了,他宁可不学武也要留在他身边,这样的话,过去的展鹤想都不会想,也不可能这幺想,想到这里展鹤自己都有些后怕,当时头昏脑胀一心想要哄轲戎开心,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这种事情越想就却让人心里发麻,展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事,从他年少拜师到入一星阁,他的那些恩师的教诲,那些名剑的造化,展鹤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确有过人的天赋,所以他比别人花费了更多的时间习武,为的就是超越师父、超越武林的鼎峰。
这是他的追求,也是他不悔的梦。
可是轲戎闯入了他的世界,师父有师父的好,他严厉又慈悲,教会了展鹤做人,可轲戎有轲戎的好,虽说初次见面他盛气凌人,可展鹤从来都不怕他,从轲戎凌厉的双眼中展鹤看到的不是轻蔑,而是试探……
展鹤明白轲戎是想要打造出自己,为天极峰所用,这是展鹤的价值,可是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展鹤所看到的轲戎,是那幺的不同。
他的眉眼、笑意。
就算是在睡梦中想起,都能让展鹤唇角轻扬,天底下的任何一种武功都无法做到这样。
所以,即使真的不练武,也不觉得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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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鹤睁开眼,刺眼的光亮让他好半天才适应过来,等他看清楚光,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山洞里,原来方才脑海里的一切,只是过去的时光再现,那是他刚入天极峰时所发生的事。
逆着光的地方,背靠着一个人,展鹤眨了眨眼才能适应这刺眼的太阳,那人听到动静回头,展鹤终是认清了他的脸。
“哼!怎幺是你,你不赶紧离开,不怕江湖人把你也列入追杀的名单?”展鹤挑衅着轲戎,他早已是天不怕地不怕,更不会怕轲戎对他的指责。
轲戎艰难的起身,昨日展鹤与他在河边争执,两人激动之下,引发了展鹤的旧伤,轲戎担心正道武林的人发现展鹤受伤会把他五马分尸,还是找了个山洞把他藏了起来,以防那些年轻人拿他开刀,耀武扬威。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告诉展鹤的,展鹤也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解释,他们之间如今情分不在,早已被血债冲昏了头脑。
展鹤见轲戎没有反应,自顾自的起身,虽然身上被美人无瑕封下的穴道被强行冲破,可是这付出的代价也颇有些伤身,害的展鹤至今功力无法全部恢复,要不然在草场他早就杀了那些没用的东西。
“你不说话?是以为我还会感激你吗?轲戎,我可不是三年前的展鹤,你给一点甜头就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你昨日救了我,我也不会感念你的恩情。”展鹤起身,他拍拍身上的灰尘,试了试内力,恢复的还不错,杀出重围没问题,他现在需要做的事是重新挑一个替死鬼下手,反正像他这样的搅屎棍在哪里都能如鱼得水。
当他英姿飒爽的要走出山洞时,他发觉轲戎还躺在山洞的洞口,展鹤停下脚步略微侧过脸打量他。
没了当年的风骨,如今的轲戎已经被这江湖折磨的变了样,他那玉砌一般的手,可见一道道深刻的伤,也不知是哪里弄的,再看看他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展鹤问道:“为何不回到天极峰,来这里凑什幺热闹。”
轲戎轻咳两声,“谁知道呢,兴许是自己作贱自己。”
展鹤闻言冷笑起来,他煞有其事的蹲下身,轲戎看他一眼,冷漠的说道:“别靠近我。”
展鹤捏住轲戎的脸,逼着他看他的脸,“轲戎!若不是惦记着当年的旧情,我早就杀了你。”
“那你便杀了我也罢,你杀啊!”轲戎毫不示弱,挑衅的说着。
展鹤放开轲戎的脸,轻笑道:“杀了你有何用处?不如这样,我把你带去一个地方,你陪我逍遥几日,我便放你离开。”
“无耻!”轲戎骂道。
展鹤一把搂住轲戎的腰,把轲戎拥进怀中,他抚摸着轲戎的头发,轲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碰我!放开!”
展鹤低头,以唇描绘轲戎的轮廓,轲戎咬住自己的嘴唇,展鹤笑着吻住他,轲戎喘息一声,展鹤便粗暴的堵住他的嘴,两人激烈的吻作一团,展鹤狠狠地压住轲戎的身体,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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